在君玉逸的头上,丝毫不理会他是一国之君。
“放肆!姓绿的,你不想活了!”君玉逸把袖子拉起来,一副准备开打的样子。
(某人:呃,不得不说一下,其实小逸逸真得很没君王风范的说。)
“哎,不好意思,难道王你没听过祸害遗万年吗?我长命的很,而且我还没娶你们家玉琼,我还舍不得死。”变回吊儿郎当的绿叶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准备气死眼前这个没有一点君王风范却很好玩的人。
就在两人准备打口水战的时候,一些模糊的影像突然窜过眼前。绿叶刹时苍白着一张脸,抱着渐渐剧烈疼痛起来的头。在没有看清影像的时候,人已昏死过去。
“叶!”君玉琼想扶过绿叶,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昏过去,一个重心不稳,连带两人一起摔到地上。他急忙护着绿叶,自己不幸被压在下面当肉垫。
“玉琼!”
“小姐!”
“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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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只为了伤害……”声音轻而微弱,却一直徘徊不去。淡到随时会消失的身影,那样忧郁,飘渺不定的白衣在身影苍白的身躯上更是虚幻。
绿叶无力地看着人影,连脚步都忘记了前进,眼泪突然无止境地流着,心底蔓延着痛楚。就像刀子割破未愈合的伤口那般疼痛,却无力止住伤痛。
人影渐渐消失,绿叶伸手想去留住,却什么也留不住。手中抓住的是虚无的空气,连呼吸也觉得窒息。
“不要!”绿叶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所有人都紧张地围了过来,就连水棂舒他们也在。
“叶,你没事吧?”小白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却突然楞住地看着绿叶的眼泪。
他从没有见过那么绝望忧伤的眼泪,更没想过这样的眼泪会从绿叶眼里流出。
“叶?”所有都静静地看着一直流着泪的绿叶,不知道该说什么。
绿叶抿着唇,不断地去拭擦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突然,绿叶止住了动作,看了看所有人,视线停在了被挤在人群外的红色身影。
所有人缓缓依开身体,让君玉琼走到绿叶身边。
绿叶伸手把君玉琼紧紧环在怀里,紧得让他觉得有些发痛。
“对不起……”绿叶心痛地抱着怀里纤细到瘦弱的身体,关节紧得发白,手颤抖着。
被催眠的记忆苏醒,所有不明的感情都有了归宿。怀里的人就是那个故事里的男孩,那个被她爱着却又被她伤害的人。第一眼那熟悉有陌生的感觉,是她即使被催眠了却依旧忘不了的感情。那样深,深入骨髓,深到自己都不曾发现。
“没关系。”君玉琼微微一笑,苍白的笑容却让人惊艳。
不明两人之间对话的人,只能静静地看着互拥的两人。这一刻,没有人去破坏这份宁静。水棂舒、小白和战彦相互看了看,了然地没说什么。
他们知道,绿叶不会这么简单就喜欢上一个人,他们之间的不会是初识。他们也不会强要绿叶解释什么,她会告诉他们的。
所有人似乎都达成意识,静静地退出门外,把空间留给两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绿叶依旧抱着君玉琼,撒娇似地把所有的眼泪都擦在他身上。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之后就这样重生了,记忆却没有消失。除了不再是孤儿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改变。”贪婪着绿叶身上熟悉的味道,闭着眼靠在她的肩膀上。
“比我幸运吧!我现在连自己的身体是自己又或是只有灵魂是自己都不知道。”
“恩,我很幸运,很庆幸说要娶我的人不是以前的绿叶。”自从知道自己被退婚的人不是他所爱的绿叶之后,他再也没有为任何人动过心。可是,当在大殿看见绿叶时,他知道,命运又再次将他们缠绕在一起。
“不觉得怪吗?新世纪的男人居然会这么轻易地接受被娶?”绿叶转了转绿眸,回到那只鬼狐狸的样子,刚才的感伤全部消失底不见踪影。
“我已经按这样生活活了二十三年。”抚摸着那头美丽的绿发,眼眶有些发热。”只是,为什么你总是站在那么高。如果再抓不住,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为什么无论是在以前又或现在,她总是高高在上,让人触碰不到。她总是那么高贵,高贵地让所有人在她面前总是那样卑微。
“那就抓住,不要放手。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总是自以为是,任性的我,你可以大胆爱我。”虽然成熟了,可是她还是一个霸道的女人。
像要证明自己的话一样,绿叶温柔地吻上那片熟悉的唇。即使是微凉的却带着温度,眼前的人不会再是那个紧紧闭着眼永远躺在冰冷泥土里的人。
绿叶贪婪地吸吮着他嘴里的味道,就像在品着美酒的女人,细细地品琢,在喉咙里回味着酒滑落时那浓烈的醇厚。
“傻瓜,没人告诉你接吻要换气的吗?”
直到君玉琼苍白着脸快要窒息的时候,绿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心痛地为他顺气。
“没有!”君玉琼笑了起来,像以前一样,温柔地笑着,像风抚过般轻柔。
“恩,这就证明我是你第一个女人。”狐狸用力地点头,一脸认真的握着他的手。”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噗……”君玉琼敲了敲装了一袋鬼思想的狐狸脑袋,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此时的他,没有了刚才疲惫倦世的淡然,反而因为他的笑容,连红色的衣服都艳丽地让人依不开眼。
“但是,我还有件事要说……”绿叶欲言又止地看着君玉琼。
君玉琼静静地等着她的下言。
“我已经有四个老公了,刚才有三个在这里,另外一个……生死未卜,但是他对我有情有义,即使他不稀罕,我也必须给个名份他。”说着,绿叶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握着的手。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不想放开了,如果再错失,我害怕什么机会都不会再有了。我爱你,以前我不敢承认是因为我配不上你,你是众人爱护的公主,我却一无所有,所以我不敢爱你。重生之后我想了很多,我每天都向神祈祷,如果能再遇到你,我会不顾一切地爱你,甚至放弃所有我也不会再错过你。终于,它听到了我的祷告。”没有掩饰的表白,君玉琼幸福地笑了起来。
绿叶忍不住再次化身色狼扑向君玉琼,可惜却被人很不客气地分开。
“色女!你够了!再吃我们家玉琼的豆腐我就揍扁你!”
红色!为什么红色穿在她家玉琼身上就这么恬静温暖,穿在君玉逸他身上就这么妖,妖得她好想将他搓圆按扁再挫圆,然后一脚踢到天边去。
“你这辈子嫁不出了!”气死他气死他!谁让他总是在她最重要的时刻分开她和玉琼。
“这不需要你费心,玉琼,是时候吃药了!”君玉逸朝绿叶做了个与他身份极其不符的鬼脸,然后拉着君玉琼离开。
“等一下!吃药?吃什么药?”绿叶跳下床,抓起君玉琼的手把起脉。
“放心,这次死不了了。不过你应该忏悔一下,肯定是因为你把我气倒了,到这里才会身体虚弱。”
“如果再给我说个死字,我会让你一个月开不了口。”确定他不过是身体虚弱而没有什么病之后,绿叶孩子气地捏着他的脸。
妒忌啊!怎么皮肤还是这么好,她再次坚决肯定他前前世一定是女的。
“别妒忌,我皮肤本来就比你好。”君玉琼宠溺地拉下她的手,他知道她的小动作又在表明她的不平衡了。
“玉琼……”君玉逸看着互动的两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自从被退婚后就变得淡然到仿佛什么都不重要的人儿,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我们走吧。”跟在君玉逸身后离开,在走出门口时,水棂舒三人也正好走到门口。
君玉琼朝三人礼貌地问候,对水棂舒更是带着尊称。他知道他是绿月国女王最疼爱的儿子,在皇宫早已习惯用敬语对待别人的他更是遵守皇室的规矩。
“不要用敬语了,你我一样大,以后以名字相称就好。”水棂舒大方地笑了笑,他很喜欢他,也许是喜欢他身上无争干净的气息,就像小白他们一样单纯,没有一点生在皇室而有的勾心斗角。
“以后又多了个准备和我们一起被抛弃的男人做伴了。”或许真的是君玉琼身上的气质,就连小白也轻易地接受了他。
“啊!我新做了一种药,对身体虚弱的人有不错的补身效果。”战彦凭着望、闻、观三个方面就看出了他的身体状况,立刻在怀里找来找去。很快,一大堆药丸被淘得满地都是,终于在众人第三条黑线浮现时找出了一个景致的小盒。”这个给你,你应该是天生身体就不好对吧,这个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对身体有益。”
“你就接受吧,如果他的药再不分些出去,我们家迟早要被药丸堆满。”小白很无奈地看着君玉琼。
“谢谢。”接过盒子打开,一股带着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药味里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次不会招来蝴蝶蜜蜂了吧!”绿叶闻味而出。
“只怕连苍蝇都惹来了,那叶可是要忙死了。”水棂舒一语双关。
“我会考虑以后都索性让你们毁容算了。”天气变热了,苍蝇会变多。只怕苍蝇太多累死,随时还会被泛滥的口水淹死。
看着亲密地互相嬉闹的众人,君玉逸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眼神飘渺地看着前方,美丽的侧脸有些落寂。
二十二
半夜
“这么有空来坐。”绿叶散着一头及地的长发,宽大的裙裳拖在地上,人躺靠在贵妃椅上。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优雅地拿着一只用玉石雕成的透明茶杯,小口小口地品尝着茶。
“看来你完全把这里当家了。”君玉逸着迷地看着眼前的人,无可否认,她变得太彻底也变得太迷人。无论任何姿势都散发着尊贵的气息,连躺着喝茶的姿势都那样优雅,让人移不开眼。
“我去到哪里,哪里就是家。”狐狸般的绿眸带笑地看着有些呆滞的君玉逸。
“不想说废话,如果要娶玉琼就答应一个条件。”果然和符合他的个性,说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条件?”绿叶慵懒地吹着本来就有些凉意的茶,纤长的手拿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
“怎么,难道他连谈一个条件也没有资格?”君玉逸微努地瞪着绿叶,只是此时并没有了初见时的火爆,一双勾魂眼深不见低,仿佛藏着些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只是为了报复我才把我抓来的。”绿叶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俯身靠近他的脸。温热的气息吐在他嫣红的唇上,暧昧地用手托起他的下颚。君玉逸没有一点羞涩,反而自然大方地任由两人继续以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
她就知道他的意图不会这么单纯地为玉琼报复她,就算她在他地盘上不安分,可是以她的身份,他不会笨到这样,用拘捕的手法把她带来这里。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眨了眨眼,深沉到不见底的眼眸瞬间变得妖娆明媚,嘴角更微微地仰起,刹时娇艳地让人移不开眼。
“不答应的话,我还有没有命回家啊?”对于这样妖艳的美色,绿叶并没有多大的惊叹,毕竟她喜欢的是清雅朴素的美。但是还是微微地楞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觉得男人能够妖媚到这样好看,竟然没有带一点像女人一样的狐媚,反而带着些现代男人的奸狡和英气。
“我动不了你。”他清楚的知道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他都动不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更何况是一个脱胎换骨的女人。
“那你又凭什么让我答应你的条件?”饶是趣味地笑了笑,看来安定的日子要添些风浪了。
其实她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预料到什么,虽然她算命的工夫好不到那里,可是天生和璃司一样的预知能力偏偏在这个时候很不愿意被埋没。这才是为什么她算命功夫只有半桶水可是还有这么多人找她算命的原因,其实她靠的多是预知的能力。
“凭你对这个会有兴趣。”君玉逸从怀里拿出一颗绿色的水晶球和一封厚厚的信件。
“什么条件?”绿叶一手抢下绿水晶和信件,水晶微凉的触感延着手心传到心底。
“帮我攻下袒斯国。”
“你想得到什么?”深深的看入君玉逸的眼底,此时她不得不承认,他是红炎国的国君,眼底藏着的还是属于王室的深沉心机。可是还有一份被埋得深不见底的感情,深得让人看不清。
君玉逸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疲惫地拨了一下前额的发丝。
“我又能得到什么?”这两兄弟,只要面对感情就会变得疲惫不堪的样子。即使和别人撕混在一起,心里还有想着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