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糕喂到他的嘴里,趁机吃豆腐。
“甜品不能配豆腐吃。”蓝晓若推开她。
“那我就只吃豆腐。”绿叶又吃了个豆腐。
“好了,不要这样。”推开绿叶,看见一对鸳鸯正向这边游来。”你看,是鸳鸯。”
“你没见过吗?”鸳鸯有什么好看?普普通通又不漂亮。
“它们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如果伴侣死了,它就不会再找别的伴侣,孤独到死。”蓝晓若靠在绿叶怀里,闷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悲伤。
鸳鸯慢慢地游过,两人没有出声,鸳鸯游过湖水,激起一圈圈的涟漪,由小到大,却像从蓝晓若的心低荡漾开去一圈圈的忧伤。
“如果你只属于我就好了。”属于他一辈子,他愿意付出所有,只要给多一点时间她去爱她一辈子。
“你知道我……”绿叶轻轻地抚摸他的长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
“你有他们,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他应该狠心一点,把他们杀了才对。
“你有我。”
“却不是完整的。”
两人再次沉默。
每个人都有私心,他想拥有完整的一个心一个人,而她却不能抛弃他们。只要她永远只和他在一起,只爱他一个,他愿意一辈子受那种钻心的痛,来换取爱她的时间。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我们要开开心心地过这一个月。”蓝晓若紧抱住她,试图在她身上寻找一丝安心的气息。
“我们成亲后,在一起一辈子。”明明就要成亲,他却总说好好过一个月,他们的日子是一辈子,不是一个月。
“好。”很快他就会和她一起一辈子了,他的一辈子。
人生短短二十年,即使他们的一辈子是那么的短,只要有她就够。
十一、
半夜
蓝晓若咬着下唇,颤抖着走出房间,月光下单薄的身影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蹒跚地往假山走去,却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一头往前摔去。
“蓝主!”绯怜衣及时抱住蓝晓若,免去他与地面的冲撞,手上的重量让她紧皱起眉头。
“谢了。”蓝晓若努力想站稳,却因身上的疼痛而无法站稳。
“你这样还想逞强?”此时的绯怜衣不再恭敬,而像一个长辈责怪小孩子不懂事的样子。
“大师姐,罗欣她怎样?”绯怜衣不止是下属,还是他的师姐,只是因为他救过她一命,她就开始自称下人一直跟着他。
“蓝主将她交给了韩堂主,韩堂主一直都没有动手。”绯怜衣把他扶到假山后坐下。”但是,昨晚,罗欣睡觉的时候被人砍了右手,而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第二天早上看到床边的手才知道,她的手也包扎了起来,直到现在整只手仍是没有痛觉。”
“知道是谁做的吗?”身上要命的刺痛让蓝晓若不停地喘息,可是心里的不安更让他觉得痛。
“守在她门口的人说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人接近过房间,她们也一直很清醒地在门外站到天亮。”绯怜衣摇了摇头。
“恩……继续观……”蓝晓若缓缓地站起身,突然猛地抱着头蹲到地上。
“怎样?”绯怜衣扶起他。
“没……”甩了甩头,想将强烈的昏眩和痛甩去,却痛得更厉害,眼前突然一片昏暗,摇晃地倒在绯怜衣身上。
“你今天发作了几次?”
“两次。”虽然才两次,可是每一次三个时辰身体各处的痛楚却让他痛不欲生。
“不要再吃那些药了,你会死的。”
“不吃也是死,如果不吃的话,只怕连明天的太阳也看不到。”
“你们在做什么!”绿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着靠在绯怜衣身上的蓝晓若,本来只是醒来不见他,想找他而已,却看见他们这个样子。
“叶……我们......不要……”还没等他说完,绿叶已经挥起银鞭攻向绯怜衣,他想去阻止却因疼痛而力不从心地跌倒在地上。
愤怒蒙蔽了她的双眼,绿色的眼眸变得阴霾冰冷,毫不留情地挥鞭打向绯怜衣。鞭子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杀气,变得坚硬锋利,每过之处即使是石头也划出一道深深的鞭痕。
“绿主,你冷静一下,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绯怜衣只是防攻并没有反击回去。
绿叶没有说话,攻势越来越强,银色的鞭子泛着诡异的绿光。
绯怜衣见绿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抽出剑攻了回去。
两人像拼命一样不留余地地互攻向对方的死穴,渐渐两人被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全身。
“你们够了,停下来。”疼痛渐渐地减弱,蓝晓若担心地看着绿叶,跑向两人。
“蓝主?!”
绿叶看她分了心,挥起鞭子,用尽全力朝她鞭去。
“不要!”蓝晓若飞身挡在绯怜衣前面,硬深深地吃下一鞭。背后在鞭上时一阵火烙般撕心裂肺的痛楚,却瞬间地失去了感觉,触目惊心的血不停地从伤口涌出。
绿叶看着鞭上微黑的血迹,眼睛苦涩地发痛。她扬身而起,消失在黑夜中。
蓝晓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口黑色吐在绯怜衣身上,然后虚脱地倒在她的怀里。
“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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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棂舒和小白站在绿叶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而绿叶对着前面的小溪发呆了整个晚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里不断地重复着蓝晓若为绯怜衣挡鞭,除了画面,其余的一片空白。
“叶,你都看了快一整夜了,回去吧!”小白走到绿叶身边,松开她紧握着的手。
“叶?叶?!你有听到吗???”无论小白如何叫她,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糟了!舒哥哥,她灵魂出壳了。”小白煞有其事地看着水棂舒。
'啪'的一声,某白头上多了个可爱的小包包。
“好痛!你不能小力一点啊!”小白不满地看着绿叶。
“我想让你知道我神游太虚回来了。”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吵?就不能让她安静地发呆吗?
算了,不想了,他现在也应该没事了,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是让绯怜衣给点内力就好了。既然他喜欢的是绯怜衣,就分手,她从来都不强人所难。
可是,心为什么会痛?
“小舒舒小白,你们回去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去红炎国。”按着心脏的位置,跳动得像心碎的声音。
“真的舍得离开?”小白玩笑着的语气突然变得正经。
“为什么舍不得?”绿叶看着他,眼里写满坚决。
“但是他快……”
“小白!”水棂舒打住小白要出口的话。”叶,你回去,你说要实现你的诺言,就等到那天吧!”
“他并不需要我的诺言。”绿眸染上淡淡的忧愁,往日自信的笑容变成了自嘲。
“时间不多了,只剩下十天的时间,难道你就不能完成它吗?你都已经陪了他两个多月的时间,还等不及这十天?”
绿叶看着水棂舒,眼里的挣扎让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回去吧!”小白也劝说道。
“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现在却为他说话?”
“人家那有为他说话,是叫你离开多几天,不要吵着我们增进感情。”小白亲热地环住水棂舒的手臂。
“这么久的时间都不够你们增进感情?是不想要我才对。”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真爽直啊!不过十天后,你们死定了。”绿叶走近他们,突然一道绯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绿主。”绯怜衣仍穿着昨晚那套衣服,身上有大片干枯了的血迹。”我和蓝主真得没有做任何让绿主蒙羞的事,请绿主跟随属下回去。”她单膝跪下,并未说出蓝晓若的伤势。
绿叶看着她身上的血迹,一阵刺眼。
回去就回去,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她是谁,她可是神氏一族的绿叶,她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又是有国家做后台的人,难道她还稀罕一个男人?
“你们就乖乖等我十天,十天后我们立即离开,听到了吗。”说完,就转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十天后也要看你舍不舍得离开。”小白嘟着嘴,样子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想通了?”水棂舒抚着头发离开。
“人家本来就那么宽容大量。”一副'我本来就这样'的神气。
“是哦!不知道是谁偷偷哭了两天,然后跑来我面前说个不停来出气的。”
“我哪有!”
“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久,把绿叶分给他一点点也无所谓。”
“不过,如果是那个绯怜衣骗我们的怎么办?”
“希望她是骗我们的。”他不想叶受到伤害。
“应该是希望她不是骗我们。”他也知道水棂舒在想什么,他也是这样希望,可是嘴就是管不住。
“算了,十天后才知道结局。”
绯怜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自道谢,然后才离开。
十二
绿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蓝晓若,思绪乱得心烦。
鞭上有麻药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药物,伤后会止不住血,流足三天就会完全愈合。三天,这么大的伤口,他能不能熬得住?她真得很后悔,为什么自己学医只学心脏方面的,现在只能看着他一直昏迷不醒。
不是说好了不爱了吗,为什么还那样心系于他?她真想死掉算了,为什么事情就不能简单一点,爱得简单一点。
现在她终于明白,五哥(第五个师兄)为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跑去自杀(某y:人家其实是跑去渡假你为什么偏偏以为他想安静地死去?某叶:仍然失神ing……)。
“绿主,这是补血的药。”蓝晓,为什么你就是喜欢折磨自己折磨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还要帮她挡鞭,即使她受了这一鞭,也不会有事。
“你喂他,我出去好了。”看见绯怜衣眼里的疼惜,她感到一阵窒息。
“我不会逼你去相信自己不相信的事,可是他不亏欠你,他付出的永远比你多。”绯怜衣看着绿叶,狠狠地说道, 眼里失去了恭敬的神色。
绿叶看着她,绿眸平静地如一湖死水,手上的蓝色镯子泛着淡淡的蓝光,像忧伤的颜色,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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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定情信物。”蓝晓若从怀里拿出一颗小小的绿色水晶球。
“水晶球怎么会在你那里?”绿叶笑了起来,伸手想拿回水晶球,却被他更手快地收起。
“你给我的,不准拿走。”蓝晓若笑得像想讨老狐狸喜欢的小狐狸。
“我给了你定情信物,你又没有给我,那可是我带了快五年的了。”
“我的给你。”他脱下耳上的奇异耳环,放在绿叶手里,耳环泛着美丽的幽蓝。又脱下手上的两只手镯,套到她手上。”我带了他们一辈子了,要好好珍惜,以后看见它们就想我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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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上手镯,绿叶还是走了出去。阳光还是那样明媚,却那样苍白,就像那抹苍白的蓝色。她像个小孩一样,蜷缩着坐在门边,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上的手镯。
房内安静地没有声响,绯怜衣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绿叶。
“我想和你说件事。”
“我不想听。”绿叶仍然坐在地上,却笑了起来。笑得如昙花一样美,却那样脆弱。
“是关于他……”真是一个固执的人。
“我不想听。”绿叶站起身,仰视着她。”我会识趣,十天后我会安静地离开,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我。”
“为什么总要自己折磨自己?他爱你,虽然只是一句预言所种下的相遇,但是他却用尽了所有去爱你!”
绿叶抿着唇,不安地后退。心隐隐发痛,眼里有股落泪的冲动,但从小的自傲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哭泣。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
“他快死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对不起,蓝晓,她不能他自己一个孤单地离开。她是自私,她自私地想那个待她如亲人的人幸福,即使伤害别人也无所谓。
“他的父亲预言他活不过二十岁,三年前,我被他派去视察各地的商业,谁知道我才离开一个月,他就变得恹恹一息,大夫都查不出他得了什么病。后来,我暗中调查出是罗欣做的手脚,我想去杀了她,却被他阻止了。因为当时他能用内力压抑着,才没有发病,但身体却被弄坏了,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毒性也不能压抑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你,他不肯定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