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周折爬了上去。
却发现墙的另一头比这边还要高太多。
她不想回去,可这边也不敢下去。
急的哭了起来,郁热不透气的风萦绕,整个人都懵懵的难受,一时看看这边,一时看看那边,害怕又不愿退缩。
“又调皮了,不是说过不许翻墙的么。”
少年身形颀长瘦削,穿着淡青色的夏袍,静静的站在外墙下,声音好听极了,坐在墙上的楚娈立刻不哭了,张开两只脏脏的手就朝那少年伸去。
“哥哥!抱!”
可惜过于兴奋,小身子一歪就往外墙跌下,幸好少年反应的快,一把将她接入了怀中,似乎怕她吓着,还用手帮她拍着后背。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楚娈努力的去看清他的脸,却发现并不清楚,而梦中的自己对少年又有着极为亲近的喜悦。
“哥哥好久不来看小娈了。”
“因为小娈儿越来越大了,哥哥不能总是来看你,不过再等几年,哥哥就可以接你出去了。”他把她放在了地上,和她一起挨着墙角坐了下来,用手摸着她扎了小辫的头。
楚娈很喜欢他这样的动作,小小的身子依在他的怀中,笑的甜甜。
“娘说夏天里芙蕖最好看,哥哥可以带我去看吗?”
“只因为这个,你便翻墙?”
听到他好像生气了,楚娈有些委屈,瓮声瓮气的说着:“我从来都没见过,可娘总是说好看,哥哥带我去吧。”
“不行。”少年拒绝了,然后又温柔说道:“现在还不能被人发现小娈儿住在这里,所以不可以离开,知道吗?”
可是任由他怎么说,小小的楚娈都不懂,攥着他的衣摆,期待已久的欢喜变成了沮丧。
“别哭……小娈儿就在这里等等,哥哥很快回来。”
淡青色的身影很快就跑远了,楚娈却很听话的坐在角落里,乖乖的等着,明明是做梦,可等待的过程却好似是真的经历过一般,直到过了好久,少年的身影又出现了。
他一身泥泞,双手湿哒哒的抱着一捧芙蕖,粉白的花,碧绿的叶,全部递到了她的眼前。
“小娈儿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那声音愈发的熟悉,小小的手拨开片片绿叶,楚娈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龙床内侧的鎏金纱笼灯明亮,楚娈一睁开眼睛,就将共枕的男人看的清楚,这张成熟俊美的脸,和梦中的少年有太多的共同点,梦中的他似乎只有十六七岁。
或许那并不是梦?
她五岁以前经常见容钦?!
她方才动了动酸涩的腰,半环在身上的长臂便收紧了几分,她又被他抱进了怀中,额头抵在他胸前,隔着单薄的雪色中衣,男性的炽热让她不适。
并不是没可能的,毕竟他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许是她动的频繁,一时不曾醒来的容钦,将她揽在怀中,本能的用手安抚着她的后背,楚娈僵直着身子,往常做噩梦最害怕时,总感觉有人在这样拍自己,很快就睡的安稳不惧于梦了。
“又做噩梦了?”
容钦到底是被她弄醒了,睁开眼睛,轻声问到,话音里带着一股情欲餍足的慵懒。
楚娈探究的看着他,忍不住说:“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她?容钦微愣,转瞬低低笑出了声,就着明光摸了摸楚娈粉润的颊畔,自然是不打算告诉她真话,须知他第一次见她,她尚且还在她母亲腹中呢,若要更贴切些,她生下来能睁眼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
“第一次见你,当然是接你出冷宫时。”
楚娈微微意外,不过片刻迷茫后便是不信,从龙衾里囫囵坐起来,撩着鬓边的长发放在了耳后,目光澄澈的看着容钦。
“你骗我,明明我小时候就见过你!”不过那些记忆到现在已经模糊了,若不是这个梦,她还真不记得了。
容钦神色从容。
“陛下是记起什么了?”
他这坦然的样子让楚娈牙痒,小小的她甜甜喊哥哥的样子简直蠢极了,这厮就是个彻头彻尾黑到底的大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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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新帝后,在东厂的阴暗镇压下,朝中一日稳过一日,便连一向勇于上谏的都察院奏折都变得中规中矩,筛完送到御前来的,更是毫无看处。
楚娈以为容钦放了权,她便能有所作为,实际上不过是听从指点,写上一堆无关痛痒的批红,走个过程再送去司礼监盖印,烦躁无用。
淡银色的飞龙绣在窄袖上,楚娈扔笔时,散了朱砂在上面,纤细白嫩的手指去抚了抚,弄的一团红,她往后一仰,腰间的酸疼更明显了。
“安顺,你可知容钦是哪家犯官之后?”
正收着奏折的小安子一愣,心头紧了一下,楚娈一贯不喜人多,殿中只留了他伺候着,有些话倒不用藏着说。
“奴进宫时已有十岁了,那时容督主早入宫好些年,得姚掌印器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