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看着那一炷香渐渐的燃尽了,可是刘旭阳依旧认真的在给药材分类。
这时,陈炜和金戈看了看秦桑榆的表情,再看了看刘旭阳,两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奈何却帮不了刘旭阳。
本应该按照规则,一炷香燃尽了,就意味着考核的时间也到了,但是秦桑榆却没有宣布停止,而是继续让刘旭阳分类。
过了一会儿,刘旭阳走到秦桑榆跟前,“我分完了,你去检查一下吧。”
秦院使点点头,朝着刘旭阳分好类的药材前走去。
虽然刘旭阳在此过程中所用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不过这个结果倒是还让人觉得满意,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第一项考核算是勉勉强强的过关了,等着明日的考核吧。”秦桑榆说完便走开了。
秦桑榆让他明日再去,这意思就是说,他通过了秦桑榆的考核,明日还可以来药理馆了吗?
“没错,秦院使的意思就是说第一项考核通过了,恭喜你。”说着,陈炜不由得拍了拍刘旭阳的肩膀,“我就跟你说了吧,秦院使为人挺好的,现在你相信了吧。”
“我通过考核是我自己的实力,她帮我什么了!”刘旭阳立马就反驳道。
“刘旭阳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刚才我们都是看见了,一炷香早就燃尽了,但是秦院使并没有让你停止考核,如此算来她对你已经是很大的宽限了。”金戈上前解释道。
被两人这么一说,刘旭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这一次她帮了自己,想必也是因为秦桑榆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心里过不去,像秦桑榆这种小人,他不会因为她帮了自己一小把就会感谢她的。
也不知道秦桑榆是给陈炜和金戈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二人处处为她说话。
秦桑榆拿到完成的深夜史事,已是几天之后,她略微的翻了翻书就知道,这本画册前面的二分之一和后面的画风大有不同。
原本还想着对于上官煜熬夜疾画稍稍的感动那么一两下,可是如今翻阅了这本画册之后,她却只想鄙视鄙视他。
想到这儿,秦桑榆便拿起画册风风火火的就赶去找上官煜了,一把将画册丢在了上官煜的石桌面上。
“这是怎么了?告诉为夫是谁惹娘子生气了?”上官煜如同往日一般的喝茶听曲,闻言便抬起头来,看向秦桑榆,心中却是认为秦桑榆这是在故意耍性子。
“上官煜,赶紧把路巡风画的那本画册还给我!”秦桑榆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怒火冲天的看着上官煜,好似上官煜与她有多大的仇与怨似的,“不给我的话,我……我……”
“娘子会如何?”上官煜摆摆手示意这些弹琴的乐师下去,挑眉看向秦桑榆。
“我就让人去散播蜀地安宁王世子不识字,喜欢看连环小人书。”秦桑榆正襟危坐道。
“哈哈哈……娘子莫不是忘了,在世人的眼里为夫就是一个只会寻欢作乐之人,倘若大家真的听信了这番话,想必也觉得毫不意外,如此,娘子还会认为为夫会在乎吗?”上官煜忍不住的自嘲道。
唉,论自黑和脸皮厚,她秦桑榆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了一个根本没有劲敌可言的人。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所说的这些威胁对于上官煜来说,他根本都不在乎。
可是,上官煜还真以为她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世人不在乎无所谓,可倘若这消息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他老人家作何感想呢?”
看着上官煜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秦桑榆继续说道:“想必皇上肯定会让你去翰林院多学习几年吧,这样也算是给你父亲一个交代了,学业未能修满,不能回蜀地,你觉得这样如何?”
上官煜闻此,转过头去,良久才十分难为情的告诉秦桑榆,“路巡风的那本……为夫不小心当做杂书让人丢了。”
“什么?”秦桑榆惊讶的直接站起了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煜。
这不过才短短几日而已,上官煜怎么就把路巡风的那本书当做杂书给丢了呢,再说了,路巡风这个人定然是不寻常之人,难道上官煜真的不打算研究研究路巡风那本画册吗?
想到这儿,秦桑榆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啊,上官煜也算是一个聪明人,再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官煜也不会傻到就真的相信路巡风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她断定,上官煜这是在将她当宠物戏弄。
还未等她发起火来,只见上官煜画风一转,叹了叹气,站起身来,看着远处,悠悠道:“为夫当年再怎么不济也是翰林院的翘楚,文武双全,而为夫的娘子竟然拿着别的男人为你量身打造的画册,这让为夫的脸往哪儿搁?”
说完后,竟是摇了摇头,就像是秦桑榆将他的脸都给丢光了一般。
秦桑榆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呢,已经给了你亲自动笔彰显诚意的机会,可是你说这番话,好似很不情愿逼迫抚竹替你画了一般。”
正巧,抚竹给秦桑榆端了一杯茶走了过来,听到了秦桑榆所言,便是觉得秦桑榆如此体恤下属。
最后一部分的画作的确是上官煜逼着抚竹接下去的,当时抚竹为了尽量接近上官煜的画风,着实费了一心心思。
可是他的速度不仅慢了,而且这画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差距了。
上官煜无奈转过身去,看向抚竹,声情并茂道:“抚竹,你说……”
抚竹反应迅速,上前看着秦桑榆道:“是属下逼着世子让属下帮忙的。”不管怎样,上官煜是他的主子,这种事更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的,所以应下便应下了。
很好,主仆二人演的这一出戏倒是很精彩,如此,她也
不用吝啬自己的夸奖之词了。
秦桑榆带着一丝丝的同情看向抚竹,然后拿起桌面上的画册,带着一脸笑意,道“我倒是觉得抚竹画的要好一些,我更喜欢后面的画风!”
听到这儿,抚竹自然是用着一副惊讶又感激的眼神看着秦桑榆。
而一旁的上官煜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头冥想,他的娘子竟说他画的还没有抚竹的好,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真是要让他重回翰林院,再次学习作画技巧吗?
秦桑榆都这般说了,莫非真是要让他再在翰林院学上个几年才能得到皇上的允可回到蜀地吗?
想想,自己留下来的原因,会是因为自己画作水平不过关,他就觉得十分可怕。
不行,不行,这太可怕了,他完全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上官煜顿时严肃的拍了拍桌上,却不小心将桌面上的茶杯给碰倒在了地上,“哐嚓”一声响,吓得秦桑榆和抚竹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以免受到生命威胁。
随后,上官煜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完全无视了二人的动作。
秦桑榆好奇的上前一步问道:“上官煜你干嘛去?”
“去书房!”上官煜继续往前走,边回答道,“作画!”
听到上官煜的回答后,秦桑榆微微的愣了一下,抚竹走上来,想跟着上官煜前去,却被秦桑榆给拉住了,秦桑榆一脸疑惑的看着上官煜的背影,向抚竹问道:“我……是不是把上官煜打击到了?”
上官煜向来是一个很是要强又顽强之人,孤身在都城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他被谁打击到,或者被谁刺激到。
可秦桑榆一语既出,上官煜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抚竹无奈的对着秦桑榆挤出了一抹笑意,然而心里却是在呐喊、咆哮、更是在沸腾道:救命!
上官煜作画没关系,被秦桑榆打击了也没有关系,可是他要伤及的人却是自己,熬夜陪同的人也是自己,抚竹怎能不呐喊、咆哮、沸腾!
秦桑榆也懒得去理会上官煜了,他的心灵若是真的这般脆弱,那么他就权当锻炼一下也没什么。
正准备踏出世子府,就遇到了刚到世子府的顾长风。
“桑榆你这是要出门吗?”顾长风依旧是那副翩翩然一般的公子哥,眉眼间带着笑意,让人难以抵抗。
“小郡王好些时日不见了,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儿去了?”算了算日子,顾长风有段时间没有来世子府找上官煜了。
之前二人如同如胶似漆般的恋人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最近顾长风为何没有来?
“我去调查路巡风的来历了。”顾长风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秦桑榆的耳边小声道。
路巡风?
她就知道上官煜才不会这般糊涂,原来偷偷的在私下让顾长风去调查这件事了。
“我也很好奇这个路巡风究竟是一个什么人?”老实说,见到路巡风之后,他身上有太多令人好奇和疑惑的地方了。
“走吧,到上官煜的书房去说。”说着,顾长风就准备起身前往上官煜的书房。
“我刚打击了他,现在过去不太合适。”秦桑榆耸耸肩,站在原地告诉顾长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