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放在大案上让六阿哥抓,不管抓不抓得到,都是让人咬牙的举措。
喜宝从奶嬷嬷手中接过小包子抱坐在大案台中央,然后所有人都静寂下来,四日前,五阿哥在周岁礼上先抓到的是一方砚台,之后又抓到一本诗经,喜嬷嬷说他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
大家都晓得六阿哥顽劣,喜欢漂亮闪闪发光的东西,若是让他自己抓,一定会抓那些亮闪闪的东西,所以嬷嬷当初摆放案台时,那些俗物都尽量放在边边,而此刻六阿哥周边放的都是文房四宝、书籍之类的东西。
“皇额娘,这个红玛瑙的佛珠串子真漂亮,”三格格指着案台上的佛珠串子说,“一会儿能不能送给女儿啊,”
一旁奶嬷嬷脸一下白了起来,若是格格抓周,这佛珠串子放在案台上倒也没什么,抓到了说她是菩萨心肠,有慧根,可阿哥,这种东西万万不能摆上的,一不小心抓到了,就是和尚的命,大家都知道,这生儿子就是传宗接代的,这当了和尚,哪还能传宗接代啊!
尤其这还是个阿哥,顺治帝当年可是……
观礼的夫人小姐太多,也不知谁趁乱放上去的,可这会儿也不能往下拿了,希望小阿哥莫要去碰他。
可……小阿哥的脾性是他的东西别人不许碰,可别人看上的东西,他是要抢的,尤其这红灿灿的珠子也是他喜欢的,拿过来,扯断,看着珠子满地的蹦跶,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果然,就见小包子的注意被那佛串儿吸引了,四脚朝地往那爬去,就在围观者有人担忧有人急躁有人等着看贵妃怎么收场时,就听见四阿哥叫道,“弟弟,”
小包子听到后,停下爬行的动作,左右看看,抓起就近的一本书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爬到永珹面前,将书递给他,背着手,晃着脑子,说了一个字,“棒,”
“这是怎个意思?”慧妃笑着问。
“六阿哥抓到书,日后定是学富五车的状元郎,”喜嬷嬷松了一口气后,扯着嗓子喊。
小包子将书给了四阿哥后,得了一个乖子后,又继续在大案上爬走着,拿起一只笔比划了一番,然后递给他老子,说,“帅,”
之后,将一个绒花送给太后,说,“美,”
将一盒胭脂递给皇后,说,“美,”
将一个银发簪递给慧妃,还是,“美,”
最后拿起那串红珊瑚珠子够着要给喜宝挂脖子上,说,“娘,最美,”
小包子基因不错,十个月会走路,一岁会说话,不过,多数时候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冒出两个字,或者两组词。
就像现在,他将台案上剩下的东西都揽到怀中,凤眼一眯,笑呵呵地说,“都是,我的,我的,”
这周抓的如此跌宕起伏,还是第一次,观礼的宾客们先是一愣,继而都笑了,尤其是皇上,笑的最大声,心说,不愧是朕和贵妃的儿子,就是与众不同啊!
之后观礼的宾客都在猜测六阿哥那‘棒’‘帅’‘美’‘最美’是什么意思?
棒是说四阿哥读书很棒?这个倒是大家都见证过的。
帅是说皇上很帅?这个也能行得通。
美是说太后、皇后、慧妃都很美?这个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虽说太后年岁不小了,但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至于,最美么?
弘历为了弥补小包子低调的满月礼和百日礼,周岁礼时特意办的非常隆重,文武百官、皇家贵胄有资格的都请进宫观礼,没资格进不了宫的,人不到礼也是要到的。
贵妃因此发了笔小横财,再加上被一干贵妇连夸带捧地,脸上一直都是笑盈盈的,她平素在人前鲜少笑,便是笑,也是那种标准的贵族笑,贵气有余而亲切不足,尤其是当上贵妃后,宫里规矩大,总得端着份架子,不能流露太多真实情感,因此,她习惯在人前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既严肃又冷硬的感觉。
今个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且儿子周岁礼上,大家夸她、捧她,都是从孩子入手,什么小阿哥真好看,小阿哥真结实,小阿哥真活泼,小阿哥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话,但凡母亲,没一个不喜欢听人家夸自己儿子好的,她又是个极护崽子的,觉得她儿子什么都是好的,便是跟他爹对吼,也是有个性,要培养的。
因此笑容里面又多了几许母性的光彩,柔和她的面部轮廓线条,让一个冷美人瞬间变成了一个暖美人,让本就极美的她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可不就是最美么?
开宴席吃长寿面的时候,弘历走过来,一脸黑巴巴地压低声音对仍旧笑盈盈的贵妃说,“不许笑,”
“为什么?”一脸迷惘的摸样,嘴角还挂着未消逝的淡淡笑意。
真是勾人,弘历想亲她,很想,可一想到方才在这副样子肯定也落到了某些人的眼中,他们眼中也会流露出痴迷之色,于是,皇上的脸又黑的几分,口气很不好地说,“没有原因,这是圣旨,”
“哦,”挺乖巧,挺迷惘的样,还是勾人的紧。
当晚,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硬是逼着她保证,只能在他一个男人面前笑,当然,小包子他们不算男人,太监也不算。
因着二阿哥的缘故,几个小阿哥都没正式赐名,后个就是中秋节了,弘历打算在那天给他们赐名,于是拿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来到承乾宫,打算让喜宝先挑一个合眼缘的。
宣纸上密密地写了十多个字,喜宝的视线落在‘玥’上。
“玥?”
“不知道为何,我就觉得咱们小六该叫这名儿,”虽然历史上的六阿哥好像叫永瑢,可那不是她儿子。
“你倒是会挑,”弘历笑着说,“这个玥字可是有典故的?传说黄帝之子少昊出生时,有五色凤凰领百鸟集于庭前,此凤凰衔果核掷于少昊手中。忽然大地震动,穷桑倒地,果核裂开,一颗流光异彩的神珠出现。众人大喜,寓为吉祥之兆,太白金星见其神珠皎如明月,亦是天赐君王之物,定名神珠为“玥”,称号少昊为“凤鸟氏”,这玥亦是神珠的意思。”
喜宝听着甚是满意,轻点头道,“神珠?好寓意,”忽而,眉间轻蹙,“莫不是这名是为皇后娘娘备的?”
“为何这般问?”
“我瞧了瞧,这‘玥’字下笔比这几个字都要重些,想来您在写这个字的时候也是很满意的,”食指圈了圈玥字旁的‘琪’‘瑢’‘璇’‘琮’‘瑆’‘璂’‘璐’等字。
这几个字都有美玉的意思,只这‘玥’有所不同。
宫里五、六、七、八四位小阿哥都未命名,皇上起名,自是不会专门为六阿哥一人起的,想来这些名里,也包括了另外三个阿哥的。
还有,二阿哥没了,皇后需要嫡子巩固自己的地位,皇上也需要嫡子拉拢富察家为他效力,因此,这一年来皇上大多时间都宿在长春宫陪皇后,一来怀念他们的儿子,二来,也想再收获一个嫡子。
经过这小一年的辛苦劳作,只怕肚子里已经有了也说不定。
暖阁里的地龙烧的很足,她今晚穿着一件浅粉色半旧寝衣,那粉色极淡接近白色,这样的素色穿在高氏、完颜氏身上,是婉约清丽的,可穿在她身上,却有种妩媚慵懒的味儿,如瀑的长发只简单盘起,大半仍带着湿意随意披垂在腰后,粉黛未施的娇颜上如凝脂般的肌肤透着淡淡粉色,双唇如桃花瓣儿,艳红艳红的。
弘历脱了靴子,上了软榻,将人捞抱在怀中,不能怪自己没有定力,这样穿着件半旧寝衣无装无扮的懒散摸样也能让人觉得她很美很诱人很想抱抱亲亲的女人,换做是谁也抵抗不了吧!
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倒是眼尖,这‘玥’字的确甚合朕心意,”
喜宝早已习惯了他的怀抱,没啥可欲拒还迎的,待他近身后,便跟没骨头般,软软地窝在他怀里,“这么说皇后娘娘是真有了?”
以指背摩挲着她的脸颊,弘历语气轻淡地问,“你这是希望她有,还是不希望,”
这话怎么答,说不希望,是善妒、专宠的表现,说希望,依着她对弘历的了解,只怕心里也不会痛快。
抿唇偏头看了他好一会,轻声说,“您有多久没在我承乾宫留宿了,容嬷嬷都神叨了,总问我是不是又跟你闹气了,怕我又被你冷了,”
冷了二字咬的极淡,好似含在口中咕哝出来的一般,可弘历偏偏从这极淡的话语中听出来小哀怨的味道,这让他很受用,他还真怕喜宝说出类似于希望、恭喜的话,不知道为何,别人说那些话,他觉得是应该的,若是谁因此吃醋拈酸,他还会叱责两句,可对于喜宝,他就喜欢看她吃小醋拈小酸的摸样,以此证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你现在有了胖儿子搂着,还稀罕朕啊,”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酸。
小包子的霸道、专横和顽劣在几个月时就显现出来了,凡是他喜欢的东西,除了他哥、他娘,旁人是不准碰的,碰了,若在他瞪眼、挥拳吓唬你时归还,那便没事了,若之后还不归还,那么他就会像小牛犊子一样扑过来撞你,甚至咬你。
偏生,他娘归属在他最喜欢的‘东西’里,弘历为此挨了他好几次的瞪眼、挥拳和撞击,近两月,越发黏糊人,只要见他爹来,就嗷嗷叫的扑进他娘怀里,跟护食的京巴狗般搂脖子抱腰的不撒手,他爹一靠近,一准嗷呜嗷呜的叫,他开口最先说的话不是“阿玛、额娘”而是,“额娘,我的”,换做别的孩子,一准被他的皇帝老子抬脚踢出门外罚站了,当然了,别的孩子也没人敢跟皇上叫板、耍横。
对着这张像极了贵妃的小脸,弘历还真下不去那脚,再加上他娘又是个护犊子,真要下了脚,这一大一小母女两一准敢扑过来咬他。
就这样,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爱屋及乌有所忌惮,愣是将小牛犊子的胆练就成了大牛犊子的魄,除非他娘出招,否则谁的面都不给。
这不,他老子就逼着他娘表态,要儿子还是要老子。
“不稀罕了,你走吧,”话是这么说,小腰一扭,手臂就圈他的脖子,“你若走了,我就去偏殿搂咱胖儿子睡,”偏声音娇媚,尾音颤动,端的是诱惑勾人。
身子扭动间,胸口两处浑圆越发显的波澜起伏,一时之间弘历只觉血脉喷张,不受控制的俯下头去,隔着寝衣咬上她的浑圆,本没想到他今日会来,喜宝沐浴过后,寝衣下并未着胸甲,这么一咬,正好咬到她的樱桃上,一吮一吸间,她只觉得头发麻炸炸的,缩着身子,吟哼出声。
揽在腰上的大手从寝衣侧摆进去,寻到柔软的水蜜桃,揉捏着,发狠道,“你敢,你是朕的贵妃,你只能被朕搂着睡,”
又见喜宝软在他怀里的娇模样,绯红的脸颊,吐气如兰的小嘴,低头含住,吮吸着问, “想爷了?嗯?”
喜宝软软地推搡了她一下,“跟你说正事呢?”
软香在怀的,鼻息间萦绕着撩人的香气,弘历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咬着她白嫩的脖颈,吮吸着,一会重,一会轻的,将人亲的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使不出,低低哑哑地说,“宝贝,这正事儿哪能只靠说,得做,”
然后立刻堵住那张殷红湿润的小嘴,一路热情的深吻起来,就在软榻上,两人互褪衣衫,弘历万般怜惜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