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喜宝的得宠她看在眼中,喜宝的高调她也看在眼中,先时有些小纳闷,久了,便想通了,不管是本尊,还是穿越者,她的性格都是不讨喜的,那种性子,不会被喜欢扬州瘦马的弘历所喜的,之所以这般受宠,大概是因为她长的好,这侧福晋不愧为满蒙第一美人,那种美丽是惊艳的,原汁原味的,放在现代参加选美,必是第一名。
男人好色的,脑残龙也不例外。
可,以色侍人,是最不靠谱,低调地做个本分的侍妾,低调地学习高氏的勾人技巧,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高氏都是弘历的最爱,但现在高氏还没死,死人难以超越,高氏还没死,她便有机会超越。
直到她的小格格去了,三阿哥、四阿哥提前来到这个世上,喜宝成为贵妃,她发现历史已经改变,不知道是她煽动的翅膀,还是喜宝。
历史已经改变,若喜宝是穿越的,并且成功被弘历恋上,那么她算什么?所以,她得做点什么,不能做炮灰。
这两年来,喜宝除了在厨艺上有所表现外,其他的诗词歌赋并没有展示过,想来她并非那种才女吧!
美女总是自恋且自信的,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给这个女人。
第 42 章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满人孝期为二十七个月,对雍正诸子而言,守孝应该到乾隆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虽说孝期内不能娶妻、纳妾、生子——但只要不生子,床单还是可以滚滚的,毕竟男人都是肉食动物,经不起长时间的禁欲,古代虽没避孕套,但避孕方法还是很多的,比如避孕香囊和事后避孕药。
皇上日理万机,皇宫又那么大,要是跟哪位嫔妃睡觉还要送上门去,这得多浪费时间啊,因此,妃以下的嫔、贵人、常在,都是直接招到乾清宫侍寝的,且还要脱光了用被棉裹着送过去。
弘历初登基,对内要掌权,要制衡朝廷势力,对外要制衡,要防患周边小国的叫嚣和闹腾,忙得很,对滚床单这事倒是不怎么上心,主要是孝期宠幸后宫并不是啥正大光明的事,因此,到皇后和两位贵妃那儿走动的时间便多了些。
龙凤呈祥乃国之根本,自登基后,弘历和富察氏那点子小隔阂便也消了,一个月里,至少有七八日的时间会宿在她那,加上每月初一、十五固定的两日,到也有十日,端的是帝后和谐、夫妻恩爱,明面上,皇上晚上宿在承乾宫和储秀宫的次数不相上下,但因着乾清宫离承乾近,皇上倒是经常去承乾宫用膳。
喜宝的厨艺皇后也要尝过的,不比御膳房的差,而且花样多,本身又是个极贪嘴的,赏下的吃食总是想着法儿的搭配、捣鼓,仅用花瓣儿就能做出十几种菜品、糕点、甜品来,豆腐也能整出好几种吃法,别说皇上、太后欢喜吃,就是她瞧着也嘴馋,浪费肯定是有的,可皇上、太后都不说,她也不好说什么。
尤其是先皇新丧,宫里是要素食百日,皇上再重孝道,也不愿日日委屈自个的胃。
想着让她跟高氏斗,倒也没怎么难为和打压,只在分派gong女给各殿时,安插了好些富察家的眼线。
先皇新逝,后宫初定,皇后执掌凤印,忙着立威、忙着掌权、忙着稳定人心、忙着给各宫嫔妃宫里安插眼线,后宫各妃忙着梳理公务,敲打宫里新人,分辨哪些是可用之人,哪些是眼线,一时间各忙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乾隆二年四月,弘历裁广东、云南杂税,六月,免江南漕赋,阴历七月,因连日大雨,浑河水发,卢沟桥及长辛、良乡一带,田地被淹,房屋倒塌,弘历命鄂尔泰一系官员带库银分两路前往查勘赈济,不久,得到报告说:永定河水漫过石堤,冲刷背后土堤二百五十余丈。南岸漫溢十八处,北岸漫溢二十二处,附近庐舍、田禾全被冲塌、淹没,弘历便又派回盐政任,旋授江南河道总督高斌前去帮衬,发仓谷赈直隶宛平、霸州、保定、文安等八十二州县卫灾,派员查勘永定河冲决各处堤工,命星夜抢修堵筑。
十一月,灾情稳定,灾民得到抚恤和安顿,高斌被封为吏部尚书,兼管内务府大臣、直隶总督、协办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军机处行走,高贵妃之兄弟高恒,以荫生授户部主事,高斌之侄贵妃之族兄高晋,原泗水县令被命为两淮盐政、兼管江宁织造。
这一门三将的提升让朝野百官羡慕妒忌恨,连着后宫也跟着震荡起来。
富察氏一脉也是人才倍出,个个都是身居高位,可到底不比高氏父兄来的盛宠恩待,在此之前,那高斌可是管过苏州织造,授过广东布政使,做过河东副总河、两淮盐政兼署江宁织造、江南河道总督、回盐政任、河道总督的。
江南那是什么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是最最富庶的地方,之后的官路,哪个不是油水部门,比之二人,同为贵妃之父的那布尔却只得了个承恩公的封号,其兄长们也是从军中小将提升为军中中将,只担着上三棋贵女的尊荣,到底不若高家来的有财气。
古来,帝王之家都是妃以母家贵,母受妃宠荫,如此一来,虽说两位贵妃都得皇上盛宠,但母家一比,高低立现。
渐渐的,皇上疼宠高贵妃,为护她将喜宝推出来做挡箭牌的说法便在宫里传开了,于是,宫里妃嫔们对喜宝的感情是复杂的,幸灾乐祸的同时还带着些许怜悯和同情。
帝王爱无情啊!
孝期一过,憋了两年多的嫔妃们也欢快起来了,换下素淡的孝服,换上鲜艳的宫装,一个个花枝招展、争先斗艳的,满皇宫溜达、转悠、串门,能偶遇上皇上最好,不能偶遇上,看看戏也不错。
得了盛宠的高氏倒是越发和善温婉,对喜宝也是热络的很,有事没事总爱邀她一同赏花看雪、吟诗作对,她是个才女,这点喜宝不得不承认,她十七岁就出国了,文学造诣自然有限,歪诗歪对的偶尔糊弄糊弄人可以,跟高氏比,还真是没啥底气。
高氏也是个痴缠的,你今个找托词拒绝,明个我得空再来叨扰,笑盈盈着一张脸,温声细语的,每次来还不空手,不是拎着江南的美食,就是捧着她父兄进献给她的江南珍宝,任谁都看的出,高氏这是有意的炫耀和挑衅,可俗话说得好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有火散不出,有怒发不了,换做是谁都觉得憋屈。
太后被弘历气的还在称病逼宫,皇后巴不得她们狗咬狗一嘴毛,其他嫔妃们也只有添油加醋的份,贵妃相斗,她们渔翁得利,都盼着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但喜宝怎会如她们所愿?
她到底是红三代出身,即使没经历过,听也听多了,见也见多了,高家、富察家,都脱不了帝王间的权衡之术,功高盖主、强极必衰,千古不变的道理。
至于高氏……
养包子还是挺废钱的,虽说这几年,皇上明里暗里没少朝喜宝的私库里搬东西,太后和太妃也没少打赏她,但高氏为人‘大气’,送过来让她赏玩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江南东西工匠又比北方的细致,那些子衣帛、玉件也多很精致,有句话怎么说,不要白不要,所以,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当然,礼尚往来,她也会回赠的,高贵妃是有名的才女,金银首饰太过俗气,玉牌玉簪的人也不缺,太好的她舍不得,太差的她拿不出手,于是,弘历送给她让她提升文学修养的诗本、字帖、画卷便都拿来做人情了。
左右她都是赚的,而且还是一本万利的赚。
她娘家是个外贵内空的,她这个贵妃女儿帮不了父兄升官发财,但接济一二还是可以的,于是,捡着能换钱的,寻了机会都赏给了过去,也替本尊敬敬孝心。
她这点小心思并没有瞒着弘历,因此,她前头赏过,后头,弘历送给她的比赏出去的还要丰厚。
为了让高氏多‘大气’几回,总是在她走后,摔几个碗碟儿,适当地表现自己的愤懑,然后叫高氏、富察氏、金氏等人的眼线轮流过来打扫。
然后发现一个规律,每次她摔的碗碟儿越多,高氏送给她把玩的物件越贵重,只可惜了那些青花瓷碗,现代时可都是古董哇!
看着高氏出手这么大方的份上,她对吟诗作对方面也渐渐有了兴趣。
古代的冬天可真冷,这才入腊月,就已下了好几场大雪,外面银装素裹的,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当中,若是从空中俯瞰,定是美极了,来了古代也有好些年头了,可喜宝仍是没法适应这寒冷的冬天,一入冬便猫在殿里不爱出门。
“皇上驾到,”一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随后就见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弘历走了进来。
喜宝将手中从民间淘来的民间话本儿放到一边,从榻上坐起身来,穿着白狐毛面拖鞋迎了上去,见他肩上落有白雪,走过来,似有些疑惑地问,“雪不是停了么?怎么又下了么?”一边帮他拍打落雪,一边吩咐梅香去小厨房取来奶茶给他暖身。
“你一早起来就没出过门?”弘历斜睨了她一眼,问道。
“昨日雪下的甚大,皇额娘、皇后怜惜我们,免了我们的请安,这大冷的天儿,怎么也不知披个毛麾啊,”
“忘了,”弘历坐在榻上,不轻不淡地说。
“皇上日理万机的,忘了倒也罢了,吴书来,你平素不是最细心的么?怎么今个也不知提醒皇上一下,”语气里似有怪罪。
弘历登基做了皇上后,心腹小顺子便成了他身边的大太监,还赐了名,叫吴书来,正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圈升天的话。
在府邸时,喜宝待小顺子还是不错的,太监虽是奴才,很多时候,还是能起关键作用的,所以这话看似责怪,其实也是在夸他。
“奴才……”吴书来看向皇上,一脸为难,不是没劝,是人大爷不愿穿。
“这儿不用你伺候,下去吧,”弘历一抬手,将人轰了下去。
“zhe,奴才告退,”
梅香奉上奶茶后,弘历挥手让她退下,内殿里一如既往地只留下他们两个。
喜宝自取了个暖炉塞进他怀里,“不披毛麾,至少也揣个暖炉啊,”絮絮叨叨的,越发像个跟相公发牢骚的小妻子。
弘历喝着奶茶,就这么微笑着看着她,细腻白皙的皮肤因微微的恼意而晕出了红润,凤眼,琼鼻朱唇,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美好,从二八妙龄一路看着她长到双十年华,从不怀疑她会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长成妖艳芳华的火玫瑰,却没想到那玫瑰花里竟住着罂粟花的精魂,让他食之成瘾。
见她在方桌那头坐下,微微蹙了下眉头,“过来坐,”他不愿跟她相隔太远,哪怕只隔着一张桌子。
“爷,一会噜噜该醒了,”喜宝面有难色,上次他不管不顾的就要这儿要了她,要不是梅香守在殿外,孩子就闯进来了。
弘历敲着桌子,“你是自己过来,还是爷过去拉你,”私下里,他们一如在东二所,仍是‘爷’来‘爷’去地叫着。
“我过去也行,但你不许向上次那样,”脸红红地打着商量道。
弘历点头,待猫儿落网之时,扣着人的小腰,含弄着粉粉耳尖尖,问,“上次哪样?爷不记得了,你帮爷回忆回忆,怎样?”
喜宝挣扎着,气呼呼地说,“你又诳我,”难掩娇嗲之气。
“是你自个投怀送抱的,”脱了龙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