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还带着几许讨好。
弘历笑着走过来,顺势牵起喜宝的手,在袖子底下揉搓着,“夫人,教了个好女儿,娴雅的品性和规矩都是好的,额娘和福晋都欢喜她,”至于旁人,分位太低,没资格提。
“欢喜就好,欢喜就好,”瓜尔佳氏喜笑颜开,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恭敬地将两人送上马车。
“宝啊,阿玛的小宝儿啊,”那布尔嚎叫声凄厉地响起。
马车上,弘历倚靠在软榻上,一脸笑歪歪地对喜宝说,“宝儿,坐过来些,”声音略显沙哑,勾着唇,眼里笑意更浓了。
“不许叫,不许叫,”喜宝红着脸嚷嚷道,像个炸毛的猫,弘历猜想,若非在马车上,只怕她要跺脚抗议了。
“那叫宝——宝,”弘历挑眉,拉长音地唤道。宴席上,喜宝的四位兄长牟足劲地想把他灌倒,可碍着他的身份不敢放肆,因贡酒味美,几人贪杯喝了不少,酒劲上来,这话就多了,跟喜宝年岁相近,素来感情最好的三哥便说起了她少时的趣事,baba的,他旁的没听进多少,自个小福晋的乳名却记劳了!
那布尔夫妇感情好,府里只有一妻两妾,许是阳气太盛,一连四胎都是儿子,盼了多年才得这么个嫡女,自然疼爱有加,女儿家大多是长大要议亲时才有大名,一般都是取个乳名先叫着,那布尔是个粗人,起名无能,倒是想叫大丫来着,可他兄弟家的女儿就叫大丫、二丫、三丫……族里走一圈,叫大丫的没十个也有八个,不愿自个闺女跟人同名,冥思苦想了一个下午,大手一挥,说,叫喜宝,寓意最喜爱的珍宝!
喜宝也是今个才知道,来的这段时间,瓜尔佳氏都是‘我儿’‘我儿’地叫着,因着赐亲,阿玛和哥哥们都管她叫——娴儿、雅儿,只当大名和现代时一样,不曾想连乳名也一样,真是囧的很,现在不承认这具身子是她前世都不成了。
见弘历一脸恶趣味的调笑状,又气又恼,“不许叫,不许叫,”扑上去就要捂他的嘴,却被弘历勾着腰搂进怀里,低笑着俯下头,薄唇轻点她的唇瓣,“为什么不许叫,爷觉得这乳名可比那闺名适合你,娴雅?你哪儿娴又哪儿雅了,倒是喜宝这名很适合你,”
见她小脸红艳艳的,似嗔似恼的样儿,可人的紧,低头攫住她的粉唇,滑溜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舔遍了她小嘴的每一处,搅弄著香甜的津液,末了再缠住香软的唇瓣吮弄着、交缠着。
鼻息间充斥著他浓郁的男性气息还有淡淡的酒香,喜宝‘嘤咛’一声,瘫软在他怀中,啜息着,软香的娇气扑打在他脸上,弘历双唇如蝴蝶一般轻轻划过喜宝透红的脸颊,“宝儿,宝儿……”一声声的呢哝,暧昧地飘浮在空中,倒真真是个让人欢喜的宝贝!。
听墙角
弘历是个说话算话的,一回府就让人搬了一橡木桶葡萄酒给喜宝,乐的她当即就开了封,用橡木勺子舀了一勺在青花瓷的酒杯中,一晃二嗅三品,咋么着味儿,贡品就是贡品,味道绝对是赞的。
见她眯着眼睛,一副回味享受的样子,弘历戳着她的脸颊,打趣道,“瞧瞧,爷倒是娶了个小酒鬼回来,也是,你父兄都是好酒的,你若不沾,爷才觉得奇怪呢?”
喜宝摇头晃脑边走边说,“我阿玛说,酒在地窖里沉淀经年的芬芳,男人在世事中磨练成熟的血性。酒倒在杯子里铿锵有声,男人行走在世上爽朗沉静,与酒相谈亲切有声,可以剖肝沥胆起豪情,后劲十足。辛辣亢奋发于肠,傲然意气从头生。所以。自古以来很多男人都离不开酒。
酒,对男人似乎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会须一饮三百杯’,就连‘五花马,千斤裘’,都要‘呼儿将出换美酒’,‘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也要‘把酒临风’来‘叹滚滚英雄谁在’,国事家事,杯酒能盛。而人生机遇,一樽何解?所以,知己相逢,千杯嫌少。即使多情男儿,华发早生,也要‘一樽还江月’,更那堪‘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有酒在,发少年狂,酒中有男人的秉性,男人自带有酒的灵魂。酒,透明清亮,却又渗透着酒精的浓烈,烧灼和芳香,澄静缓慢,却又渐如波涛汹涌,生出无穷后劲。
风流易逝,岁月易老,华发早生,一樽还酹江月。酒作友情,‘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酒当爱情,‘红酥手,黄藤酒,满城□宫墙柳。’‘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举举杯中酒,咋么一口,叹道,“何以解愁?唯有杜康。”
当年,小堂哥泡妞时,就爱卖弄自己的博学,勾搭那些文艺小女生,她听多了,卖弄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很。
弘历不是个嗜酒的,在岳家饮了酒,这会也不想喝,可听了她这番豪情论酒,也禁不住为自己倒了一杯,小口慢啄着,“这些话是你阿玛说的?”那布尔好酒,他知道,慷概激昂的话也说得出来,但让他引用诗词说出这番豪情壮语,他不信!
“诗词方面是我加上的,是不是听着要慷概激昂些,”喜宝在他跟前坐下,单手支下颚,忽地逼近,眉眼弯弯,樱唇微勾,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拿一双水润润、晶晶亮的眼眸望着他。
弘历勾了下她的鼻尖尖,眼带笑意道,“倒是没看出来,那布尔大人粗人一个,竟教出个才女来,”
“才女及不上,不过是闺房无趣,看过几本汉书不当睁眼瞎而已,比不上福晋和高姐姐的博学多才,”放下酒杯,笑意盈盈地挨过去,巴着弘历的胳膊说:“爷,古人有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葡萄美酒有了,那夜光杯也赏奴婢一个呗,”
眼波流转,似一汪清泉般,晶莹如镜,剔透如玉,灼灼生辉,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弘历哼了一声,故作凶悍地说,“爷看看你这脸皮有多厚,讨了酒还想要杯子,得寸进尺,知道那夜光杯有多珍稀么?爷也就一套,”
“脸皮厚不吃亏,再说奴婢也没说要整套啊,您赏给我一个就成,”喜宝也不怕,小嘴微嘟,说出来的话好像半含在嘴里一样,显得越发软甜,撒娇意味破浓,凤眼眨巴着,黑亮的眸子清澈见底,无惧无畏凝视着他,长而密的睫毛呼扇呼扇的,萌死个人,弘历眼神一暗,“爷给你,爷有什么好处?”
“爷想要什么好处?”脸上便笑开了花,甜丝丝的笑一直漾到嘴角,长长的睫毛半掩着妩媚的眼睛,风致嫣然,娇美难言。
弘历痴了,眸光倏地转为深幽黯沈,“爷想要……”薄唇唰过她软软香香的樱唇,“吃了你,”下一秒,将人搂抱在怀中,低头给了她一记缠绵的深吻,舌与舌交缠、吸吮,把那芳腔里的一切全占为已有……
外面传来喧闹声,“爷,奴婢是香韵,高格格晕倒了,求爷去瞧瞧吧,”一连说了几遍,一次比一次急切。
正是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弘历很是火大,“外面闹腾什么呢?”
“爷,是高格格跟前的香韵,说是高格格晕倒了,让您过去瞧瞧,”梅香在暖阁外回话。
“晕倒了,赶紧去请太医,叫爷去,爷管看病啊,”他这会正是下半身支管上半身的时候,别说高格格晕倒了,就是儿子出花了,也……要去看看的。
喜宝眼眸有些清明了,推了推他,“爷,还是去瞧瞧吧,”
“爷这样怎么去,”弘历勒紧她的腰身,用硬挺的宝儿隔着衣物顶弄她。
“高格格那肯定是不好了,不然也不会这会子让人急巴巴的来请您,”
香韵还在外面等着回话,悲悲切切的,想来这高氏是大不好了,弘历被这么一番闹腾,兴致也减了不少,高氏跟他也有几年了,他对她自是有情,平息了下欲望,起身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吩咐贴身小太监去请太医,让香韵先回去照应着,说他马上就过去!
喜宝起身,“送爷出门,”
弘历贴身过来,勾着腰含着唇□一番,“爷去去就来,你上床等爷,”
“爷,”横了他一眼,百媚娇柔尽在其中,惹得弘历恨不能立刻化身为狼,将她生嚼了吞入腹中。
弘历前脚出了暖阁,后脚清荷就进来了,一脸愤愤样,“主子,奴婢听柳儿说,那高格格仗着自己得宠,经常以生病的借口将爷从别的主子那劫走,”
“别听风就是雨的,谁还拿自个的身子开玩笑,”喜宝打着哈欠说,“今个我是见过高格格的,她身子的确不太好,脸色苍白的很,”
她是喜欢清荷的,一来她和前身是一起长大的,对她是真维护,二来她适应力强,人也机灵,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跟周遭人打成一片,收集到你想知道的所有八卦和信息,还让人不提防,若是干革命的话,这种人最适合做通讯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难得的是,还长着一副很纯良、很直白很好套话的无害相,其实,也真是有点小心眼,但没啥大心机的孩子。
这样的人放在跟前掩护自己的同时也能降低别人的警戒心。
“主子,就您心眼实在,”清荷怒其不争道,“这府里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招使不出,今个她敢装病打你脸面,改日您也装病把这屈辱找回来,”
“我不,药苦,”喜宝拒绝的干净利落脆。
屋里的清荷怒了,恨铁不成钢道,“只是装病,又没让你真喝药,”
“宫里的规矩我知道,这有病一准得请太医,太医开了药,能不喝?”喜宝犯困般嘟囔道,心道,这高氏是好的,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这几天晚上闹到半大夜,白日还是早起请安,想睡个回笼觉吧,这个来窜门,那个来拉呱的,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希望这高氏真如外头说的那般,是个能绊住爷的人。
“……”清荷被噎着了,我的傻主子哦,这宫里女人为了得爷宠爱,别说装病,就是没病自个把自个弄病的也大有人在。
屋外听墙角的弘历亦是哭笑不得,身为皇子,后院女人的争宠戏码自是没少见,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后院是妻妾和睦,姐妹之间相处融洽的,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更大的责任要担,女人不过是锦上添花,她们愿意将粉饰太平的一面给他看,他也乐得装傻。
清荷说的情况他心里也明白,只是高氏跟他时间最长,十几岁便在他跟前做使女,这人啊都是有感情的,日子长了,这情意自然比旁人来的亲厚,再说,高氏虽是包衣出身,但也是出身大家的小姐,人长得漂亮不说,又是个琴棋书画皆能跟他畅谈的主,他也知道这后院大多都是表里不一的,面里和和睦睦,背地里却恨不得将对方生撕活咬了,可高家的势力他要拉拢,高氏的身子也是真柔弱,婷婷袅袅的,性子也是温柔恭顺的,所以,他愿意给她这个脸面。
因他看重高氏,这后院女子便跟风似的学她,可男人都喜欢猎艳,女人如衣服,自然是款式越多越好,就算再欢喜这件衣服,也不愿一柜子都是差不多的款。
猛不丁的,喜宝这款的入了他的眼,不同于后院女人的婷婷袅袅,就像是火红色的裘狐大衣落入一柜子素锦缎袍中,娇憨可人,又不失柔媚风情,很是讨喜。
听墙角的行为,也是临时起意,没有愤怒,没有生气,没有怒骂……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闷闷的,这女人,难道爷还不及一碗苦药?
弘历自然是一去不去的,喜宝抱着被子美美睡了一宿,早上请安时,这气氛就有些不对了,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同情,高氏没来,因为她病了嘛!
被抢了男人打了脸面,喜宝也不好表现的太精神,只做蔫蔫状地跟一干女人周旋着。
“妹妹的委屈姐姐我是知道的,只是,爷对高格格素来……我也是……哎,”富察氏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