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腾了数月,在快要将人耐心全部磨光之前,乐正锦虞终是懂得了收敛。
葵初为了方便照料她,主动搬到了偏殿。乐正彼邱回到了主殿,牢牢占据着乐正锦虞身边最重要的位置。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以前还未觉得,可真当生活在一起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君王又开始了勤勉,罢了数月的朝堂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属于文臣的笔伐直观而锋利,在第四本申请废后的奏章递呈上来后,乐正彼邱第一次以最冷血的铁腕当殿诛杀了倚老卖老的臣子。
国泰民安下的君主需要的不是一群苍蝇,乐正彼邱宁愿这些人日日对着他歌颂太平,也不愿他人议论乐正锦虞的半点不是。
面对君主的执迷不悟,群臣自发地开始了缄默,好在北宜并没有像东楚那样杀戮不断,乐正彼邱勤政的态度将他们冰凉的心又稍稍捂热了些。
正如乐正锦虞所料的那样,所有的臣子都在蛰伏着,不再如先前般鲁莽地揣度圣意,变着法子往后宫塞自家的女儿。他们都低调着等待一个契机,或许一两年,或许三四年。只要北宜江山不倒,帝王总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子过活。
平淡与腻味,总会磨掉当初的激情。
急躁的人都安稳了下来,即便乐正彼邱在位期间没有机会,即将出生的小皇子总该会长大,会选秀,静谧的后宫总归会有热闹起来的一天。
他们不急,没了女儿在后宫帮衬,所有人的政途都落回了同一起跑线,他们当务之急便是稳固自己的地位,将根基扎稳,福泽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
可自诩聪明的臣子完全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倘若笃定的小皇子成了皇女,且帝后又打定主意不再生养,他们又该作何打算?
多年后,当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盈顺女帝继位后,女权至上的国度将后宫照拂到了每一家的后院,成堆的男子挣破了脸皮,甘愿抛下男儿们的尊严,臣服于那个女子的裙下,助其与强盛到无可比拟的东楚抗衡。成就其继百年前的大泱国的高阳女帝后,再一次一统了九州的伟业!
至此,女权达到了强盛的顶峰,一代又一代的女帝如茁草茂盛,彻底改写了九州的新神话!
此为后言,暂且不提。
距离乐正锦虞分娩的日子愈来愈接近,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腹部看起来就已经较以往怀孕的女子要大许多,在第九个月的时候,乐正锦虞捧着硕大的腹部,几乎再难下床走动。
葵初整日陪在她的身边,代替沐雨等人亲自照料她的起居。
论天生安抚人的本领,葵初当得了天下第二,就无人敢当第一。在葵初的悉心照料下,睡眠用食安稳的乐正锦虞肤色逐渐均匀,不安被驱逐,眉目弯浅,琉璃眸里尽闪烁着母性的光泽。
没了帝王的竞相收购,美玉的价值一跌再跌,终是跌回了原来的价码。
深宫中抚着腹部的乐正锦虞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举动,将一批玉民捧上了天堂又摔入了地狱。但她丝毫不为自己摔玉的奢靡行为买单,就像杀人后再千方百计地超度别人的灵魂,是多么矫情的一回事。
她的男子愿意将所有捧至她的面前,这才是她最为开怀的事情。
乐正彼邱身上的掐痕已经痊愈,如玉细腻的纹理让人惊叹。
当他褪下衣衫后,乐正锦虞抱着自己的指甲研究了半天,还是乐正彼邱拼命阻止才令她没有用指甲划破她自个儿的脸。
不暴戾不代表不能任性,孕妇的思想总能超过别人的认知,乐正彼邱解释了半天,最后将已经就寝的葵初唤了出来,才令乐正锦虞相信他的肌肤光滑更甚是得源于葵初的药,而她的指甲压根就没有美颜的效用。
乐正锦虞这才讪讪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乐正彼邱眯着眼睛思考了良久,第一次不顾她的反对,将那细长尖锐的指甲修成平整圆润。
而代价就是乐正锦虞眼泪汪汪地缩在了葵初怀里,坚定地将他给撵出了正殿。
乐正彼邱无奈地任着葵初的鸠占鹊巢,忍了三日后,他硬是主动躺回了乐正锦虞的身边。
帝床很大,容纳他们三人绰绰有余。
内侧是葵初,外侧是乐正彼邱,虽说三人只是和衣而眠,但被夹在中间的乐正锦虞怎么想都觉得怎么怪异。
多年不知脸红为何物的女子不自觉地羞红了脸,也终于明白为何帝王都喜欢后宫三千,左拥右抱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乐正彼邱与葵初也着实觉得怪异,尤其是后者,本平静地躺在内侧,瞬间隐藏了所有的气息,将自己化为透明人。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后,殿内诡异的气压令葵初与乐正彼邱都没了再待下去的勇气。
二人几乎是同时坐起身,又同时尴尬道:“我去偏殿——”
熟料刚刚入睡的乐正锦虞睁开迷离的眼睛,想也不想便伸手拉住了他们,“你们要做什么?”
纠结不安的两人低头看着她,皆为自己忽生的欲念而不耻,却再没了离开的意思。
乐正锦虞嘟囔了一句“睡觉”,便又闭上了眼睛。内心窃喜而得意,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乐正彼邱任命地躺了回去,葵初愣了愣也随即将身体放平。
两人盯着她高凸起的腹部,为人父的慈爱挥散了脑中先前升起的旖旎。
乐正锦虞绵长的呼吸响在耳畔,葵初首先低唤出声,“师兄。”
乐正彼邱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即将出生的那团肉,淡声应道:“嗯。”
虽然太医与葵初都说只探到了一名胎儿的脉象,但他还是觉得乐正锦虞的腹部过大,有没有双生子的可能?
多余的话无需再说,葵初觉得内心瞬间安宁,一家人,真好。
他并不知道乐正彼邱没他想得那么大度,暗地里已经做好了孩子出生后就将他撵出北宜的准备。
可乐正彼邱的算盘还没敲好,另一方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在乐正锦虞怀孕第十个月的时候,满身尘仆的宇文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芣苢宫内。
多月未见,乐正锦虞从他寒峻的脸上读出了淡淡的倦意和满腔的挂念,幽深的黑眸像一谭汪水,将她吸引进去。
乐正彼邱的面色很难看,好歹慕容烨轩还是经由暗卫禀报才能进了殿。眼前这个如冷峻的男子,竟能不惊动他在芣苢宫外布置的重重防卫,轻而易举地落在他们面前,着实是在用他的实力向自己挑衅。
相较于乐正彼邱的黑脸,乐正锦虞的笑容灿若烟霞,唇角高高扬起,“你来了?”
她知道宇文睿很忙,所以刻意不让自己打扰他。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估量着他来北宜国的日子。
他曾向自己表达过对皇嗣的期许,那个时候她就读懂了他的心意。第一个孩子不是他的,也令她有些怅然。
而现在,这个骄傲的男人再一次放下了内心的芥蒂,在她即将分娩的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让她愈加感动。
宇文睿抿着唇站在她面前,他没有那么伟大,只是放不下她而已。
至于这个孩子——
他会试着做到爱屋及乌。
同时,他见识到了乐正彼邱与葵初的本领,这两人将以前的乐正锦虞彻底打磨成光,任那妖邪的岁月一去不复返。
爱情有时候渺小地可怜,有时又是主宰一切的源泉。他无比庆幸自己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妥协。
乐正锦虞觉得整个人生都美满了,可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份甜蜜,下腹的剧痛将她拉回了现实。
许是乐正彼邱每日的咒怨起了效,他的孩子成功地牵制住了乐正锦虞想要拥抱宇文睿的心,制造出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将那些风花雪月杀得片甲不留。
乐正锦虞痛了整整一天,围在身边的男子们也焦心了一天。这个迟迟不肯从母体出来的孩子,尚未出生就已经开始了显现出夭斩一切的霸道。
被熬成汤药的祈凌山圣草也抵抗不了他的顽固,无论他人怎样呐喊乞求,他都不为所动地安然待在母亲的腹中,掀起翻天覆地的狂燥与疼痛,挑弄着所有的人耐心。
乐正锦虞觉得这是对自己没有保住第一个孩子的惩罚,她默默地忍受着他所有的折磨,任凭自己痛得撕心裂肺也不怨恨。
这一次,我将给予你永世安康,任你驰骋于九州大陆的每寸土地!只要你想,定能成为这主宰天下的王者!我以乐正锦虞的所有起誓!包括你的这些父亲们!
出来!
只要你出来!
男子们不顾生子的忌讳,统一守在了她的身边。亲眼望着她生育的痛苦,手掌捏紧,不约而同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众人的焦急与期盼中,折腾了许久的婴儿终于探出了头,然后顺着稳婆的动作,又慢慢伸展出了脖子,手臂…
最后随着他的小脚抽出,乐正锦虞的小腹立即恢复了平坦,再不见其他动静。
“是个公主。”
这是乐正锦虞昏迷之前,唯一能听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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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为新文捧场的亲t^t
我在思考要不借着番外将盈顺女帝的n文一起写了得了,但又没那精力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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