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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陆虞候?”
关胜不是第一次见陆谦面容,但却是第一次这般直面话语。他看着似无防备,手中也无寸铁的陆谦,心底里也禁不住生出一股钦佩。这种大气的作风着实叫人心折。
“虞候离关胜之间只隔一刀。莫不闻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恁地就不怕死么?”
关胜从没见过陆谦身后的武松出阵,甚至不知道其姓名。但此时却在心里暗想,此一条大汉,看着身材凛凛,难不成也一样手段高qiáng,陆贼能料他挡得住我?
陆谦见关胜不答自己的话,而眼神紧盯自己的脖颈,做恐吓之语。是哈哈大笑。“久闻蒲东有豪杰关胜,擅使一口偃月刀,爱以先祖武安王自诩。此番得见,将军果真是武艺高qiáng,刀法jīng熟,名不虚传。然将军既以武安王忠义自比,自当不是那投机小人。陆谦又何惧之有啊?”
转过头来,再看向郝思文,抱拳道:“这位将军怕不就是绰号井木犴的郝将军了。陆谦亦有耳闻,不期今日能得见仁兄之面,幸甚。”
伸手不打笑脸人。郝思文再是对梁山泊有警惕,这时候也要抱拳还礼。
最后便就只剩下唐斌了。后者先冲陆谦一抱拳。“唐斌久闻大头领威名,梁山泊众豪杰英雄,只惜往日里无路拜见,今日得见尊容,乃我生平之幸也。”
陆谦听了高兴,“既是如此,营寨里已备下薄酒粗食,权当给各位好汉接风。敢请诸将军同到敝寨盘桓片时。万不须有那担忧。诸位既是不肯落草,陆谦如何相bī得们随顺?只且请少坐,席终了时,自送诸位离去。”
关胜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乃是笑陆谦高兴的太早。他是知道唐斌人的,如今局面好先扬后抑,好话之后必见翻转。
果然接下就听唐斌说道:“不敢相烦大头领。文崔两兄弟能蒙大头领不弃,收入麾下,乃他们今生第一大幸事。我等便无颜搅扰了。”
唐斌连连摇头:“唐斌今夜之来只是为见文崔二位兄弟。此般既然安好,唐斌就已心满意足。就此拜别。来日战阵相逢,刀枪说话便是。”
“哥哥!”文仲容与崔埜不答应了。
唐斌叹一声气,道:“我之机遇,们尽都知道,如何能背弃的?”
“此遭蒙兄长不弃,引入军中,实叫他担着不小的干系。如今之际,官军处境危如累卵,实万不敢相弃,做那无耻无义之徒。”
陆谦听了不得言语,他心底里翻腾着一句话,很想对关胜说:我把丑郡马宣赞放给,把这唐斌让给我。
但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说出来了,陆谦又把宣赞、唐斌当做什么了?随意摆弄、置换的物件么?
陆谦就只眼睁睁的看着唐斌这个头顶气柱里半丝儿红sè都没有的好汉,头也不回的随着关胜、郝思文等消失在了夜幕里。倒是跟着唐斌一块奔来的七八抱犊山喽啰,留下了一半来,却尽是文仲容和崔埜的往日心腹。
陆谦拉着文仲容与崔埜回营寨,边走边说:“二人将心放宽。唐斌兄弟这般义气,谁人舍得赚他性命去。且等待些日子,若义气相同,自有机缘相聚。”
与辕门处的诸多头领们再会到筵席上坐下,那宣赞已经消失了。这厮不知好歹,陆谦也容不得他坏了气氛,叫人抬他下去。众人坐定,好汉们lún番把盏,陪话劝酒。等到月上中天,散了酒席时候,就连陆谦头都有些眩晕。
但第二次起来,他却兴致勃勃的cào着一丈硬弓,叫左右在百步外设下箭靶,一箭一箭又一箭,乐此不疲,似乎一夜之间对箭矢就有了极大的兴趣。且陆谦箭术提升在这一夜之中似也是有了惊人提高。
百步远的箭靶,固然距离箭箭皆中靶心,还有些距离。却至少是箭箭都在靶上。
他那一千荣耀值花费的不亏。且射出去的箭矢,力道甚大。百步外的箭靶,但凡被命中,似都要箭簇尽没,力透箭靶。还附带buff——弓弩杀伤力+5%。
陆大头领还是很重视弓弩的杀伤力的,梁山军本就行的是qiáng弓重箭线路,他选择技能的时候,也侧重于这一点。现下弓弩杀伤力再上扬半成,岂不是恰到好处?
陆谦相信,当日后自家兵马与金兵相碰撞的时候,那手下将士的弓弩杀伤力,就足够身披重甲的女真鞑子喝一壶的。唯一叫他不爽的就是这技能的增幅力度,对群体只有杀伤力+5%这一个属性,比起同档次的步骑兵的buff加成是逊sè多了。
上千骑兵高扬着旗号,浩浩荡荡的行进在梁山泊水畔。这是一支来自梁山大寨的骑兵,林冲的麾下,为梁山马军后续部队,为首的将军背后竖着一面“秦”字将旗,正是那留守梁山大营的霹雳火秦明。
就在陆谦打破范县,扫荡何guàn余部的时候,得到了示意的梁山泊,也开始向着东岸转运骑兵。他们的目标正是滞留在淮阳军境内的金陵水师。
不给宋军做准备的时间,范县一战还未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就先叫人飞鸽传书山寨,让秦明和留守诸头领,做好准备。
这一战由霹雳火亲自领军,薛永为辅,扈三娘与马麟随从。没办法,谁叫梁山泊jīng华都去了范县战场呢,剩下的一干头领里,矮子里头拔将军,只能是扈三娘和马麟了。
那总比李忠、周通、扈成、裴宣要qiáng吧?
先前的斗战之后,陆谦就叫扈三娘带着伤兵返回了梁山泊。如今正好在秦明麾下效力。
对此一丈青甚是兴奋,上千骑兵纵横驰骋的浩荡气势,马儿飞奔,风儿划过耳朵的破空声,叫她心旷神怡。这是一种完有别于医护司生涯的感觉。
只是上千梁山骑兵,从奔驰六百里赶到宿迁,整整用了九日,赶到地方的时候,宿迁城外的一万金陵水师早就转入了淮南。却是三天前他们就接到了范县战败的消息,金陵水师都统刘梦龙半个战字都不敢说,带领着水师官兵直接转入了淮南。河面上空留下大片的船舶,其上的床弩等物也尽数被拆卸或损毁。只有宿迁本地的少量差役、土勇在此巡哨。
老百姓又不缺木头,大片的战船空留在河里,也没老百姓会提着刀斧去破坏。当地的差役土勇看到梁山泊马军飙进,一个个都吓的pì滚niào流了。
霹雳火被留在大寨看守,这一职位明显不适合他,但秦明也无半点怨言。人大头领这是在照顾他的感情。秦明刚刚上山么。
现在范县之战大局已定,陆谦叫他南下袭去金陵水师,所能动用的兵力固然不多,但一千骑兵去攻击一万没了战船的水师,难道还很困难不成?秦明心中亦是明白,自己终要与朝廷做下割舍,立下功劳方是自己在梁山泊的立足根本。却没想到见到的局面竟是这般。
消息传回山寨,陆谦已经回到梁山,大批俘虏和缴获伴随着梁山泊大军转运到山上来。济州府境内,本是那地方官府设下的道道哨卡,只刹那里就变得如是虚假的了。
梁山泊如日中天,整个济州府皆在山寨眼皮之下,哪个知县老爷的脖子痒痒,要来寻梁山泊的刀口解痒?自然不敢再阻拦周边百姓涌入梁山。
断绝多日的水泊北路东西陆上通道,再次畅通无阻。数之不尽的传言被带入了东京城中,继而传播到更西的地方。
何guàn一路逃到濮州,清点兵马残兵不满三千,随后几日里陆续有残兵败将汇聚来,总兵力亦不过五千人马。五万步骑大军只剩了这么点,还多是丢盔弃甲。他心中盘算的念头彻底给打破,老老实实上书朝廷请罪,现已被勒令速回到京城听罪了。
程万里那厮却好运的在当日逃的一命,却不得不前往济州府那火山口任职。
道君皇帝非常生气,赵佶再是昏庸,他晓得京师禁军这一败的后果是怎样一个恶劣。堂堂五万京师jīng锐竟然被在一窝草寇的手中,消息传开,朝廷威严尽丧。且这波草寇好就在距离京师仅仅三百里处,京师震动,京畿亦已震动。
别的不说,只京城粮价这几日里就持续走高,便是最好的例证。
为甚粮价在不停走高?即便是朝廷从官仓拨tiáo粮食入市,还不能遏制?
原因就在梁山泊,就在五丈河。
那是东京城最是重要的命脉之一。先前京城里的万千百姓亦非是不知晓其在受着梁山泊草寇的威胁。但被一窝贼寇拿捏着,和被一窝能击败五万京师禁军的贼寇拿捏着,可是然不同的。
前者只是能呈一时之qiáng,后者却可将大宋朝搅得天翻地覆,至少是京东两路,今后再难有宁日。
“凌振?”
文德殿上,赵佶口中轻轻念叨着这个他先前无丁点记忆,但现在却是忘也忘不掉的名字。
因为在何guàn的奏章当中,就是此人毁掉了范县的城防,造出新式的石砲襄助梁山军大败官军。可以说他是官军范县一败的罪魁祸首,也就是他的投敌叛变,毁掉了朝廷的尊严。
……
没检查错别字,有的话,大家指出来,事后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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