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逸正准备用电炉煮袋方便面充饥,陈珂却娉婷而来,小黄裙子透着一股子青春活力,唐逸的小黑屋仿佛也在一瞬间变得亮丽起来。
“唐书记,老陈同志有请!”陈珂笑眯眯作了个请的手势。
“我就不去了!晚上还要写点儿东西。”唐逸推脱着,陈珂不满意的嘟起了嘴:“你都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今晚是感谢你帮我辅导,你不去,那我作了那么多菜,不就都浪费了?”
唐逸道:“我是真的要赶一些东西。”
陈珂一pì股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道:“那我等你,写完和我走。”
唐逸无奈,只好在书桌旁坐好,拿过草稿和钢笔,想写点啥,却被陈珂大眼睛盯得有些烦躁,赌气将草稿和钢笔扔到一边,道:“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
繁星点点,皎月当空,清爽的微风掠过人面,盛夏里难得的凉爽天气,陈家和镇政府一个东头,一个镇尾,三三两两坐在路边扇着蒲扇纳凉的人都和唐逸问好,罐头厂工人王二成更热情的邀请唐逸去喝酒,唐逸还没说话呢,陈珂瞪着大眼睛道:“王叔,你撬行是不是?唐书记天天泡方便面,你怎么不去请?偏等我费老大劲拉出来你才来和我抢!”
王二成笑着说那下次吧,唐逸却一阵郁闷,什么叫费老大劲拉出来?自己是驴是马啊?
不多久到了陈家,却见屋里黑洞洞的,陈珂奇道:“咦?难道老陈同志睡了?”
唐逸气得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有这么糊涂的吗?等着请自己吃饭呢却先睡下?
“大概闭丝烧了吧。”唐逸说着撩竹帘进屋,陈珂跟进来大喊:“爹,妈?唐书记被我请来了!”陈珂说着话走到东屋门口,刚刚拉开屋门,一条黑影“噌”一下蹿出,月光下,就见一把雪亮的尖刀猛地朝陈珂刺去。
唐逸脑子“嗡”的一声,不及多想,一步冲过去,挡在了陈珂之前,就觉小腹一凉,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唐逸只记得自己狠狠一拳砸在那黑影脸上,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熟悉的苏打水味道充斥鼻端,慢慢睁开眼睛,一片苍茫的雪白,唐逸低低呻吟了一声,接着手边,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眼前景物渐渐清晰起来,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蛋挂满泪水看着自己,“干妈……你没事吧。”唐逸挣扎着想起身,小腹一阵剧痛,却是动弹不得。
唐逸声音小,陈珂也没听清他的称呼,铀一声,眼泪却唰唰的流下来,“你……你总算是醒啦。”
唐逸笑笑,却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又沉沉睡去。
等唐逸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陈方圆千恩万谢的要给他磕头,说起事情始末,原来是罐头厂红红火火,邻村一个闲人起了歹心,那晚摸进陈家,绑了他夫妻,正bī问钱财存折下落时,唐逸和陈珂赶到,虽然唐逸挨了一刀,那一拳却也将歹徒打得半天爬不起身,陈珂大喊声中左邻右舍赶来,将歹徒抓住。唐逸被送进县医院,今天才脱离生命握。这几天柳大忠和镇上头头脑脑都来过几次,甚至萧日早上也匆匆赶来,呆了一上午,刚刚才走。
唐逸受不得别人对自己感激涕零,笑着对陈方圆道:“得了,都没事就好,你呀,也盟几天了吧,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这儿也有点倦……”
陈方圆忙将唐逸的床放平,又为他盖好白床单,这才出病房。
唐逸昏沉沉睡下,却不知道病房门口,陈方圆一家三口正焦急的围着穿白大褂的大夫打听他的伤势。
大夫皱眉道:“膀胱……”看了眼陈珂和她母亲,觉得和女人说这些不大方便,她们也不是唐逸的直系亲属,于是拉着陈方圆走到一边,道:“膀胱被刺伤,所幸不深,养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几天泌niào可能会有些困难,你和他多说说,让他别担心。”
这边儿陈珂妈却是叹了口长气,脸上鱼尾纹越发深:“唉,老天爷真是会作贱人,唐书记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唉……”
陈珂大急,问道:“妈?怎么啦?唐书记不会有什么事吧?”
陈珂妈道:“你没听大夫说吗?唐书记的膀胱……唉,看背着咱们偷偷摸摸的样儿,唐书记怕是……怕是做不成男人了……”
陈珂吓了一跳,此时却顾不得害羞,道:“不……不会吧……”
陈珂妈瞪眼睛道:“你这学白上了,膀胱是产生jīng子的地方,我看杂志都知道……”
“妈,那……那好像是睾丸……”陈珂还没说完已经被她妈在背上来了一巴掌:“小丫头家家的,就知道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时候陈方圆走回来,陈珂妈问道:“唐书记怎么样了?”陈方圆皱眉道:“男人的事,别瞎cào心!”说着叹口气,“唉,我去和唐书记说说,叫他放宽心,这……唉……”叹着气进了病房。
陈珂妈对陈珂道:“怎么样,我猜对了吧?唉,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唐书记好好的一个人……唉……”
陈珂虽然初中学过生理卫生,毕竟对这些懵懵懂懂,心下也信了,一颗心简直扑腾扑腾的没地儿落,病急乱投医,忍不住问母亲道:“妈,那这病有治吗?”
难得女儿会有问题问自己,陈珂妈想了好久,摇摇头道:“这种病最难治了,哪那么容易?”说着又叹口气道:“可怜唐书记,这也没个老婆,人家知道了他有这个病,谁还肯嫁给他?”说着说着猛地醒觉,照着陈珂后背又是一巴掌:“你怎么老打听这个,没一点儿大姑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