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夏侯琢看向那几个汉子给李丢丢一一介绍。
“他叫阮晨,青衣列阵三结。”
说到这夏侯琢停顿了一下,给李丢丢解释了一下什么叫三结。
“你看他的衣服上,左边衣袖手腕有红sè绳结,这条红绳在青衣列阵叫义气结,义气结越多的人,就证明在青衣列阵之中的地位排名更高。”
“最少的是刚加入青衣列阵的人,他们只有一个义气结,最多的是七个,衣袖上有七个义气结的只有一人,便是我们青衣列阵的阵主,六个义气结的一共有四人,在青衣列阵中被称为阵门。”
夏侯琢看向李丢丢,从怀里取出来一根红绳递给李丢丢:“在衣袖上绣上这根红绳,就代表你也是青衣列阵的兄弟了。”
他递给李丢丢的这根红绳上打了一个结。
李丢丢把红绳郑重收好。
夏侯琢笑了笑道:“妈的,拉你这么小的人入门,我有一种我们青衣列阵比较跌份的感觉,已经沦落到骗小孩子入门了,唉......世道艰险啊。”
那几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夏侯继续介绍道:“他叫阮暮,与阮晨是兄弟,在青衣列阵中也是三结。”
李丢丢心里有些觉得怪异,但是并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这兄弟俩的名字对于男人来说真是不友善,一个叫阮晨,一个叫阮暮,他俩在一块就是软一天。
夏侯琢看李丢丢眼睛微微一眯就知道这家伙没想什么好事,咳嗽了几声后继续介绍道:“这位叫贾东兴,青衣列阵三结,这位叫甄洪兴,青衣列阵三结,都是与我有生死之交的兄弟。”
介绍完了后,李丢丢一一俯身行礼。
李丢丢好奇的问:“那你呢?”
夏侯琢道:“是四结。”
李丢丢又好奇的问:“一般来说像你们这种组织,从几结开始可以收小弟?”
夏侯琢严肃的说道:“我们青衣列阵又不是江湖混混的帮派,并不是随随便便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青衣列阵招新人极为严谨,不但要考究武艺更要考究人品,就算是武艺再qiáng人品不行的话,青衣列阵也绝对不要。”
李丢丢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后说道:“也就是说,诸位大哥,夏侯兄长是青衣四结,四位兄长是青衣三结,你们五个到现在为止就我一个小弟。”
那四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噗嗤一声都笑了。
夏侯琢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是......我们五个,暂时只有你一个小弟。”
李丢丢道:“万分荣幸。”
他再问:“那咱们青衣列阵有什么规矩吗?”
夏侯琢道:“刚才我说了,青衣列阵最看重的是一个人的人品,所谓规矩,就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回头我把青衣列阵的门规给你一份,你要仔细记住,青衣列阵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儿戏,你之所以能顺利进入青衣列阵......”
夏侯琢停顿了一下后看向那四个人说道:“是你这四位兄长与我联名保证你人品没问题,武艺也不错,这才免去考核。”
李丢丢道:“看来我这人品真是没的说。”
夏侯琢认真的说道:“你的人品......勉qiáng也就是我们青衣列阵对于人品要求的下限吧......不然的话你觉得需要五个人联名给你作保证吗?”
李丢丢:“......”
夏侯琢笑了笑道:“玩笑话......不过你确实是近半年来青衣列阵招收入门的第一人,骄傲不?”
李丢丢不得不问:“交会费吗?”
夏侯琢:“......”
李丢丢道:“半年才招了我一个,我第一觉得咱们青衣列阵的规矩确实真的森严,第二就是咱们是不是挺穷的啊,人多了养不起?”
这四个人他都见过,虽然没有说过话,上次夏侯琢重伤,后来赶过来的人中这四个人都在,而且李丢丢看得出来他们都和夏侯琢一个德行的性子,不然他也不会随便开玩笑。
就在这时候夏侯琢站了起来,随着他起身,那四个兄弟也都站起来,五个人的脸sè都变得肃然起来,李丢丢一看就知道是要说正经事了,连忙也站了起来。
“李叱,现在我要对你说的是青衣列阵在冀州城里要做的事,这些事你绝对不能再告诉任何与青衣列阵无关的人,一旦青衣列阵因为你胡说了些什么而受到牵连,阵主和阵门将会按照家法从事。”
李丢丢点头:“记住了。”
夏侯琢继续说道:“青衣列阵要对付的,就是冀州城里那些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暗道势力,也就是你这种小孩子眼中的坏人。”
他看了李丢丢一眼后说道:“每天夜里,青衣列阵的兄弟都会在冀州城里巡视,对付盗贼,匪徒,打家劫舍之人,虽然在宵禁之后官府也会派人巡视,可他们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敷衍,不知道会钻进什么地方睡觉。”
“而一到了晚上,就是那些蝇营狗苟出来做坏事的时候,虽然宵禁,但是青楼赌场这些地方交了钱,冀州府不管,而这些地方的恶人会很多。”
李丢丢问:“要巡视一整夜吗?”
“不。”
夏侯琢道:“你先听我说完,青衣列阵兄弟们的收入,一部分是这些商人交上来的,他们交钱,我们负责帮助他们让生意平安没人打扰,但青衣列阵不收赌场的钱。”
李丢丢问道:“为什么?”
夏侯琢道:“你知道的,赌场的钱不干净。”
李丢丢道:“如果我们收了赌场的钱,由青衣列阵接管,那么赌场比别人管还要干净一些,不是吗?”
夏侯琢一怔,想了想说道:“你这么说让我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先不提这个,回头我去和阵主说一声,看看阵主是什么想法。”
他对李丢丢继续说道:“按照阵主定下的规矩,抓到窃贼,窃贼身上的赃物我们收下五分之一,不然的话兄弟们岂不是白白熬夜,我们身上又不是官服,没拿俸禄。”
“今夜,你试试能不能和青衣列阵的兄弟一块出去走一趟,你还在书院读书,所以不用和他们几个一样每天夜里都要巡视,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我们会找你,不需要你的时候就安安心心求学。”
李丢丢点了点头:“明白了。”
夏侯琢道:“我负责的地方,就是书院加上书院南北两条街这一片地方,你这四位兄长也是,因为我......着实有些懒惰,所以每天夜里都是他们四个分两批当值,在那些交了钱的地方,有我们专门的弟兄留守,那些地方没事不用管,我们五个人其实也算是......支援队。”
夏侯琢道:“那些驻守在生意人地盘上的兄弟如果遇到了硬茬子,我们五个人就要立刻赶过去。”
李丢丢点头:“所以,五位兄长都是青衣列阵中比较能打的?”
那四个人同时看了看夏侯琢,夏侯琢有些惭愧的说道:“虽然承认的话显得有些骄傲,但确实如此。”
李丢丢道:“你的武艺......”
夏侯琢道:“我的武艺怎么了,我和你学的不一样,你学的是武艺,我学的是杀人技,所以大部分时候我与人动手更喜欢用板砖,因为板砖打人比我用杀人技打人还要轻。”
李丢丢明白了,武技其实都是杀人技,但并不是每个学武的人都能把武技转化成杀人技,夏侯琢练的和他平日里打架用的手段,完全不是一回事。
“差不多交代清楚了。”
夏侯琢道:“点菜吃饭吧,下午回去之后你好好休息,夜里跟我们当值一次算是正式入门,以后夜里有活儿一般也不会叫你。”
李丢丢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夏侯琢看到他神情恍惚了一下,就知道事儿不太好,于是立刻就补充了一句。
“你不要想着夜里出去抓人,虽然你已算是青衣列阵的兄弟,但你还小,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黑夜里的江湖,和你曾经见过的江湖完全不一样。”
李丢丢敷衍的嗯了几声:“明白。”
他问:“其实,青衣列阵是不是也从衙门里领赏金?”
夏侯琢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是......一些江湖大盗,凶残之人,官府的人不敢抓的,会请青衣列阵的兄弟出手,这种人抓住官府会有大额的赏金,是青衣列阵主要收入的来源之一。”
李丢丢嗯了一声:“多久官府送一次名单?”
他看向夏侯琢认真的说道:“你知道的,我缺钱。”
夏侯琢还没有说话,阮晨从怀里取出来一张叠好的纸递给李丢丢:“算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吧。”
李丢丢把纸接过来展开看了看,那是一张画像。
“刚接到的活儿,王黑闼,原本是城外一股叛军的二当家,因为和他们大当家闹翻了,于是花了一大笔银子跑到冀州城里来藏身,这人应该是投靠在了冀州府里某个大人手下,长兴赌场现在就是他在看管。”
李丢丢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既然已经投靠了官府的人,为什么官府的人会请青衣列阵的人帮忙抓人?”
阮晨道:“小兄弟,官府不都是一类人啊......也不都是一伙的,明白了吗?有人想拿下长兴赌场,这属于暗地里的勾当,是冀州府的人内部的问题。”
李丢丢明白了。
夏侯琢叹了口气道:“这个活儿你别接。”
李丢丢问道:“这个人很凶残?”
夏侯琢道:“你应该知道前阵子冀州府被打掉的那些人吧,其中一个是推官郑春,人虽然已经被下狱,可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出来了,连功名不会真的动他,毕竟郑春手里也有连功名一些把柄,那天的事,多半做样子给我父亲看而已。”
“当初王黑闼投靠的就是推官郑春,长兴赌场就是郑春的,有人想趁着郑春在牢里的时候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吞了。”
夏侯琢道:“这是一池子浑水。”
李丢丢把画像收起来笑道:“我就随便先收着,没机会我不动,放心就是了,我惜命。”
夏侯琢瞪了他一眼,阮晨笑道:“放心吧,李叱要是想要这个人,我们都会帮忙,要入门,怎么也得有个入门的形式对不对?”
李丢丢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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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我昨天写的男人四十几岁十有九软,跟我无关!跟我无关!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