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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咬我

众人都聚在餐厅门口, 江淮桌子离得远,卫和平都打上车了, 准备去找江淮问问要不要一块儿顺趟回家了, 才看见江淮向他们这边走。

但看见江淮, 卫和平一愣。

江淮往众人这边走,却还扶着薄渐,薄渐手臂勾过江淮脖子, 低着头, 看不清神情。

看见这两个人堂而皇之……在老林面前勾肩搭背, 愣也不只卫和平一个人。

“江淮, 你俩这是……”

江淮别过头, 没什么表情:“薄渐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主席喝多了??”

众人一听主席喝高了,发现了新大陆似不可思议……主席可是校典范优秀学生,原来也有喝高了时候?

“我靠真假?”

“主席今晚喝了多少啊?”

江淮拧了拧眉, 始终别着头, 没往薄渐那儿看一眼:“我去结账, 先走了。”

薄渐就始终勾着他脖子, 低着头,别人说什么,他也都乖乖地不理会,乖乖地不说话。江淮走一步他就走一步, 江淮停下来他就停下来。

江淮把他扶出几步, 扭过头, 不大自在地问:“你真醉了?”

薄渐没说话。

江淮又走出两步,把薄渐手从自己身上无情地扯了下来:“我去结酒钱,你站好,等我,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薄渐手被江淮摁下去,摁到身侧。

江淮松下手……一松手,薄渐又像一个弹簧小玩具似,又伸手出来要抱江淮似……江淮猛地后仰:“我让你动了吗?”

薄渐手停在半道,两三秒,悄悄地放下,又悄悄地别在背后。

好、好乖。

江淮神游天外地想。

他还想,薄主席好像真喝多了,不然不可能这么乖。

但江淮板起脸:“站好,不许乱跑,我马上回来。”

薄主席被他领到了一个空无一人走廊墙角,乖乖地低头站在墙角根,像是被大人罚站小孩儿。

江淮转头结账去了,走出两步,他又折回来,摸了摸主席脑袋,又又转回头结账去了。

去到服务生那边,经理笑道:“同学,是这样……今晚酒水钱包场先生也一起包了。”

江淮抬了抬眼皮,懒洋洋道:“哦,那就等我付了,你把酒水钱返回给包场那人就行了。”

等江淮不自觉地急匆匆回了走廊墙角时候,他远远瞥见主席还在墙角。

他稍松了口气。

主席喝多了但不上头,从神情面容上都看不出什么,只是比平常安静许多……在江淮眼里,还比平常顺眼不少。

江淮放慢步子,停在墙角:“我打好车了。”

薄渐还是低着头,半晌,向江淮伸出一只手。

同学大都走了,走廊空无一人。江淮知道顶上有摄像头……但酒店摄像头不在他考虑范畴之中。江淮单手chā兜,盯着薄渐,掩饰性地把冲锋衣拉链拉到了最顶上。

薄渐嗓音比平常低许多:“江淮,拉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江淮扣住了薄渐手腕,把人向后压,薄渐手背蹭到质感粗粝墙壁壁纸上。他低着头,假若走廊灯光再亮些,江淮可以看见他眼中讶异。

江淮按着他手,chún齿磕碰地亲在了他嘴chún上。

薄渐没有出声,也没回应,只悄悄地扣紧了江淮手指。

-

快九点,司机师傅接了个单子,万盛大楼前街口。

他把车往路边一停,隔了车窗向外看。路灯不甚明亮,两个高高男孩子向他车这边走。

车门打开了。

司机师傅一面问“手机尾号是8471吗”,一面随意从车内后视镜往后瞥了眼……两只牵在一起手从后视镜一晃而过。

司机师傅不说话了。

江淮坐在左边,薄渐坐在右边。

江淮在左边车门框上支着头向薄渐看,薄渐还仪态良好地坐着,就是垂着头,半阖着眼。江淮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比平常有耐性了不少:“困了吗?”

“不困。”十分小声。

江淮低下眼皮,把手从薄渐手里抽出来,又把薄渐手按在车软座上。

薄渐手型修长,指甲都修得不长不短,指节微微曲着。江淮觊觎他这双手很久了,把薄渐自然曲起指节都打地鼠似一个个戳了下去,但刚刚戳直食指,中指又曲起来,戳直中指,小指又曲起来。

江淮没耐心了,索性把薄渐手整个都压在自己手底下,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薄渐耳朵,又摸了摸薄渐喉结。

薄渐低头,下巴颏在江淮手背上蹭了几下:“痒。”

他捉住江淮底下手,放在膝盖上,轻声说:“别乱动我……不舒服。”

江淮以为他喝多了,皱眉:“你想吐?”

“不是,易感期……难受。”

江淮不出声了,半晌,他才问:“那我帮你去买支镇定剂?”

“不要。”

“为什么不要?”

薄渐捏了捏江淮手,向江淮靠了靠,说小秘密似小声说:“打针疼疼。”

江淮:“……”

他抽出手,作出评价:“bī事儿多。”他推开薄渐,薄渐却扭头,轻声问:“江淮,难道你打针不疼么?”

可能是薄渐惯用慢条斯理语气使然,有一瞬间,江淮觉得这bī根本就没醉过去,他是醒。

然而薄主席下一秒又道:“打针疼疼,薄渐渐不打针,江淮淮也不打针。”

江淮:“……”

江淮:“您再用这种恶心心叠词,我就把您踹下车。”

“……”

-

来了薄大少爷家几回,保安都对江淮脸熟了。

到薄渐家院门口,江淮看手机,九点十二。他没开车门,懒懒地倚在车后座:“你家到了,下车吧。”

薄渐侧头。

江淮挑了挑chún角,哂笑:“怎么,你要是这几百米路都不认识怎么走,那我送你?”

“好。”

江淮:“?”

薄渐神情如常:“走吧。”

“我日……”

薄渐稍稍蹙眉,还带着点那种让江淮看一眼就一点招都没有了乖巧劲儿:“你说话不算数么?”

“我,”江淮牙关缝都咬紧,“我算数。”

一出车暖气,一股冷风涌进来。江淮先天体凉,后天穿得少,冬天从来不穿秋裤,下车三秒就冻了个透。

原本在车里还有那点快藏不住了,龌龊,暧昧心思,一下车,全被风刮没了。

江淮打了个小哆嗦。

不知道从哪次起,薄渐向他伸手变成了这么自然而然一件事。薄渐靠在他身边,伸出手来:“手给我。”

江淮低着头,两三秒,把手从冷冰冰衣兜里掏出来,薄渐捂住了他手。这种冷天,薄渐手上温度比他高很多。

“走吧。”薄渐说。

江淮应了个鼻音,冷得呼吸都一股白气儿。

他冒出一个念头:薄渐可能根本就没醉。

他又冒出一个念头:期中考试考完了。

江淮停在门口,抬眼道:“到你家家门了,你别说让我再把你送到你房间门口。”

薄渐开了门,静了半晌,偏头问:“可以再帮我个忙么?”

“什么忙?”

“帮我打一针镇定剂。”薄渐说。

alpha镇定剂和omega用来规避发情期常规抑制剂,也就是a型抑制剂,都不至于像c型抑制剂一样疼起来要人命似,但打起来还是不太舒服。

江淮嗤笑:“你不说你怕打针疼吗?”

薄渐:“你给我打,我就不好意思疼了。”

还有这种说法?

江淮看了他半晌,掏出手机:“那我现在打车出去帮你去买镇定剂?”

“不用了,我家有。”薄渐垂下眼睑:“你去我房间等着,我去拿镇定剂。”

江淮每回来薄主席家,薄主席爸妈都十有八-九不在家,江淮鸠占鹊巢,坐在薄主席桌子前椅子上,随手扒拉了扒拉薄渐装订起来试卷,心不在焉地想那他俩可真是同病相怜。

薄渐下楼去拿镇定剂了,他一个人在楼上。

江淮喉咙有点儿发干。

他又开始想些有没,靠谱不靠谱,安分不安分了。

每一秒都拉到无限长。

为了转移注意力,江淮拿了手机出来。

班群消息永远都是999 ,校园网永远都让江淮没有登录欲望。

好半天,江淮在浏览器搜索栏里输了一行字:

“打镇定剂有什么副作用么?”

词条很多,最顶上一条:

“……镇定剂对alpha身体状况没有太大伤害,但其原理是通过降低alpha信息素分泌浓度以减轻易感期对alpha影响,从临床报告中目前反应出普遍副作用有可能会出现萎靡不振,jīng神消极……”

还没看完,门开了。

江淮往门口扭头。

薄渐拎着便携医箱,转身轻轻关上了门。他没说话,只走过来,把医用箱放到了桌子上。

江淮把手机放到边上,打开了箱子,里面分装着一支冷藏过镇定剂即用针管。

他没抬头:“你易感期有什么特殊感觉么?”

“什么叫特殊感觉?”

江淮:“比如特别依赖人,离不开人,欲望qiáng盛,情绪敏感。”

薄渐笑了:“江淮,alpha都是一样。”

江淮抬头。

薄渐细细地看着江淮眼眉。灯光把江淮面容映照得很清晰,他瞳仁颜sè很深,天生带着种冷感……哪怕是接吻时候,都看不出丁点儿软化。

只有耳朵尖是会发红。

“alpha易感期,”薄渐低下眼,“唯一特殊感觉就是格外想要omega信息素。”

江淮放在桌上手蜷了蜷。

薄渐弯下腰,把镇定剂放到一边,先取了消毒棉出来。他把袖子细致地一节一节挽起来:“你等我先消一下毒再……”

江淮忽然开口问:“薄渐,你是不是没醉?”

薄渐手一顿,抬眼,弯出一个笑:“你猜?”

江淮没猜,也没让薄渐手够到酒jīng棉。

他起身,压着薄渐肩膀亲了过去。他亲了一下,松下来,声音很低,又讥嘲似:“打个pì镇定剂,你不是找我来了吗?”

他拉下冲锋衣拉链,扯了扯衣领:“你咬?”

后脑勺碰到薄渐床上时候,江淮脑子有几秒钟放空。

他舌根都麻了,说不上话来。手腕被压进床里,用力得发疼,冬日新雪似冷意浮泛上来,江淮血都是滚烫,草木气息混进流动,融动了似微苦甜味。

江淮喘不上气,xiōng腔火辣辣发疼。

薄渐果然不温柔,亲吻也不温柔。不像江淮一样毫无章法地东咬西咬,可江淮觉得他要死了。

“你咬我,”气息不稳到了极点,就开始发抖,江淮断断续续地说,“别,别亲我。”

江淮被侧翻过身,他没忍住弓了弓腰,蜷了起来。

“亲也是你要亲,咬也是你要咬,”薄渐轻轻地在他耳边问,“那就都来不好么?”他把江淮冲锋衣拉下来一半,嗅了嗅他脖颈:“闻到你信息素了。”

“pì话,我自己都闻到……唔。”

牙齿刺进薄薄皮肉里。

江淮运动裤裤带松了。

信息素一下子浓烈起来。

江淮失神地躺在床上,视线盯在薄渐身上。薄渐还穿着学校冲锋衣外套,甚至连拉链都没动过位置,只是压出几道褶,多出些脏东西。

他头脑一片空白。

薄渐握着他手,碰了碰校服上脏东西,他耳朵被薄渐咬着,薄渐在他耳边哑声问:“试试和我交往一下好么?”

薄渐说:“我喜欢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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