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一样。
时间仿佛停止了，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稍许，宁婉从傅霆身边离开，一脸戒备看着傅霆，“事已至此，傅总请回吧。”
傅总？傅霆发出一声冷笑，“你改口改的真快！”
“依然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以后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宁婉冷静说完，来到办公桌前，旁若无人一般翻开了桌上的文件。
只是……她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一个身影走过来，曲臂，以凌厉的速度一扫，桌上的文件和咖啡杯等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了地上。
光洁干净的地面上顿时一片狼藉之色，残留的咖啡液沾湿了文件，更让洁白的纸张变成了咖色。
瓷片洒落在大理石地面各地，让整个地面开起来杂乱无章。
“你干什么？”宁婉皱眉，眸中隐隐带着怒气。
傅霆靠在桌前，一双长腿弯曲，修长的身材摆出好看的姿势，似笑非笑看着宁婉，再次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静静点上。
被眼前的男人盯着，宁婉如芒刺在背，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想干什么？
滴滴答答，墙上的钟表发出清晰的声音。
许久，宁婉被盯着心里发毛，忍不住问：“傅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
“呵呵……”傅霆发出低沉的笑，将第三支烟头疼在地上。
宁婉暗暗咽下口水，绷着脸色看着傅霆。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王君业的声音飘进来，“宁副总，我们该去开会了。”
“好，我这就来了。”宁婉冷冷睨了傅霆一眼，从地上捡起笔记本往前走。
房门打开后，宁婉看到了紧张兮兮的安青和眸中带着担忧之情的王君业。
“王助理，我们走！”
王君业转身的间隙，往里面瞧了一眼。
宁婉大步走进电梯，迅速按着关闭按钮。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王君业冲了进来。宁婉低着头，再次摁了关闭键。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宁婉靠在电梯壁上，神色茫然，像是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一般。
“您还好吧？”
宁婉没有说话，紧紧低着头。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面对傅霆时为何会那般紧张？
不见宁婉回答，王君业又试探的轻轻叫了一声，“宁副总？”
“什么？”宁婉慢半拍似的抬了头。
电梯门恰巧开了，外面的人看是宁婉和王君业，纷纷点头问好。宁婉连笑的欲望都没有，僵硬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宁婉被王君业叫着，“等等。”
宁婉的眼神还是没有焦距，呆呆的问：“怎么了？”
“宁副总想要去哪？我送你。”王君业静静看着宁婉。
对，没有什么所谓的会。宁婉木然道：“我随便逛逛，等到他走了给我打电话。”
走出大门，宁婉如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路上，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路人。对方是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说宁婉走路不长眼。
宁婉没在意，继续垂着头往前走。
王君业犹豫再三，赶紧追了上去，快要追上她的时候又放慢了脚步。
……
宁婉的办公室门口站在安青，宁婉已然已经离开，安青也想赶紧走，只是自己的包还在里面，势必要拿回来的。
她站在外面给自己鼓了鼓劲，举步走了进去。
地上的狼藉吓到了她，那暗青色羊皮包和一堆残渣混合在一起，着实醒目。
安青心疼不已，蹲下身子小心把自己的手提包拿起来，用袖子轻轻擦拭着。这是穆斐然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小心放在家里收着，直到现在才舍得拿出来。这一刻看到包包上的污渍，心中更加难受，怒火也随之而来。
“谁给我弄的？”
傅霆的脚下已经堆满了烟头，无所谓笑着。
安青怒冲冲看过去，爱接触到傅霆那冷冽的眼神时，立即蔫了。
“傅……傅总，以后可以注意一下吗？”安青提着包退后了几步，许久不见傅霆说话，她知道刚刚的话是白说了，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傅霆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嗓音，让安青身体一僵。
过了一会，安青缓缓转过身来，“傅总找我什么事？”
“她为什么要签离婚协议？”从宁婉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想要从安青这边大厅到。
安青愣住，思忖着怎么回答。
“我要听实话！”傅霆来到宁婉身旁，紧紧盯着她的眸子。
面对傅霆的注视，安青好不容易想要的说辞忽然野了回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安青注意到傅霆的神色变冷，忙说，“但我也知道点，我都告诉你。是因为傅老爷子和那个小三过来，宁婉实在没办法才签订的离婚协议，所以这件事不能怪她。”
傅霆哼笑，“这样她就签了？”他和她的感情如此脆弱吗？
安青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你别怪宁婉，她真得是没办法，你是没见傅老爷子和宋思琴的样子啊，唉，真是太可怕了。说起来还是宁婉最可怜，被你们家人欺负了不说，你过来还要变本加厉的欺负她，我都替她……”
“她不应该签字！”傅霆丢下这句话，从安青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宁婉闻到了刺鼻的烟味，不由得皱眉，该死的，这气味对孩子不好，得赶紧离开。
走出去，安青对佯装忙碌的孙盛飞说：“你家宁副总的办公室被人洗劫了，赶紧去收拾一下。”
“好，我这就去。”安青叹了口气，往电梯那边走去。
“安小姐！”孙盛飞追上来，很是八卦的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傅总找过来是对宁副总余情未了，还是对离婚条件不满意？”
刚刚被傅霆压住了火气，现在听到孙盛飞问东问西，心里烦躁的很，“你觉得呢？”
孙盛飞未察觉到安青的怒气，羞涩一笑，认真起来，“你看，宁副总提了两个条件，一个是孩子的抚养权，一个是分割财产……”
只见孙盛飞唾沫横飞，说得头头是道，其意思是傅霆此次过来是来找茬的，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没想到自己想要离婚，宁婉就答应了云云。
等到他讲完，安青啪啪啪鼓起了掌，“嗯，说得好，说得好啊。”
